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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人人心裡都有一盤八卦,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瞪著等看四哥這熱鬧。曹兵囂張是囂張了點,不過話說回來,他確實也有囂張的本錢,現在明明白白的,他背後就是陳福貴。
老炮翟海東裝模作樣地整天吃齋唸佛,手頭的生意沒少漂白。
前兩年更是和風細雨地就跟美國洋鬼子陳福貴斷了。陳福貴作為一個白猴子進化來的進口品種,原名當然不叫陳福貴,老王八蛋軍火毒品無所不沾,這些年在中國撈了不少錢,聲稱愛上了這片土地,非要起一個有中國特色的名字。
說實話陳福貴這個充滿了鄉土氣息的名字確實旺他,老東西勢力越來越大,心越來越黑手越來越狠,得瑟得他一有機會就炫耀這親近本土文化給他帶來的好運氣,說比那什麼耶穌上帝的好用多了。
莫匆有時候不厚道地想,陳福貴這名字其實還不算太典型,所以他這麼些年始終讓翟老炮壓一頭,要是起一個更親近本土的,說不定現在京城第一霸就輪不上翟老炮了——比如他可以叫陳狗剩。
洋鬼子敵不過地頭蛇,只能按照國際新理念牟取雙贏,可惜翟老炮這點面兒都不給,說從良就從良了。
結果也不知道怎麼的,老陳酒看上曹兵了。
曹兵這丫挺的這回鹹魚翻身了,恨不得天天仰著鼻孔接雨水,那狗爪子不規矩得很,說扒拉誰就扒拉誰,對外人狠,對自己人也狠。那老耗子在他手底下好些年了,老東西也是不成器,好賭幾圈,錢折騰出去不少,人窮瘋了就膽大,沒少給曹兵的賬上作假。
前一段時間終於被發現了,曹兵翻臉不認人,把人往死裡逼,這才有之前老耗子找上四哥一出。
老耗子跟著曹兵那麼長時間,手上據說握著幾個能整死曹兵的把柄,具體是什麼老滑頭不說,眾人現在是什麼說法都有。
從他自己手裡掉出來的刀……現在讓他親手推到了四哥手裡。
莫匆站在路邊,用手防著風,點著了根菸,悠悠地吸了一口,動作純屬之極,顯然不是新手了。
沒讓他等多長時間,路邊一輛豐田停下來,裡面鑽出個禿頭男,見了莫匆,恭恭敬敬地替他拉開車門,叫了一聲:“黑哥。”
莫匆點點頭,鑽進車裡。
禿頭啟動引擎,莫匆悠悠地吐出一口煙來:“給我繞幾圈路,隨便你怎麼折騰。”
禿頭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怎麼?”
“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莫匆頓了頓,他掐了掐眉心,臉色有些疲憊,“有可能是我精神過敏了,不過還是保險為重。”
禿頭應了一聲,四哥背後的“黑衣宰相”,早就聽說過了,這人陰毒得很,滿心算計。剛開始有幸見著的時候,還真嚇了他一跳,萬萬沒想到這陰影似的“黑衣”就是這麼一個恨不得毛還沒長全的年輕小夥子。
可就這麼一個小夥子,讓眼鏡蛇四哥都言聽計從。
“黑哥,四哥讓我告訴你一聲,老耗子今天又想見你……”
“不見。”莫匆想都不想就給堵回去,“老子沒空。”
“哦,”禿頭頓了頓,“那……老耗子……”
莫匆頓了一下,低低地開口:“找人看起來,他要什麼不用理他。”
“他不是曹兵……”
莫匆把菸頭隨手扔下,用腳捻滅,也不管是不是在車裡,腳底下是不是有地毯:“你不用管了,照我說的辦就行了。”
這場鬧劇,四哥和曹兵都覺得翟老炮是個打醬油的……莫匆搖搖頭,誰在局裡,還真是說不定。
第十九章 衝突
安捷實在是撐不住了,只覺得上下眼皮好像害了相思病一樣,再不讓他們湊在一塊,他就成了棒打鴛鴦的法海了。
高三二班的生物老師是個神人,平均說一個字用五秒鐘,不知道的還得以為她唱老旦的出身,有時候跟周公下上一盤棋回來一看錶,半個鐘頭過了,黑板上人家還沒進行下一個話題……
他把桌子上亂七八糟的課本習題冊和試卷落高,然後縮起來趴下了,正式宣佈陣亡。
這個週末過的實在是勞心費力。先是給莫家小丫頭當保姆,大半夜的又跟著莫匆上躥下跳,昨天晚上,恨不得萬籟俱寂了才回來,一收拾東西才發現作業有一半沒做完,於是頭懸梁錐刺股之,到末了,總共睡了沒有倆半小時,夢裡還在跟一沒座標系的雙曲線較勁,他畫一個座標系,人家雙曲線就挪個地方,再畫一個,又挪個地方。
一直到他鬧鐘響,他也沒把那座標系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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