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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醫都沒畢業的實習生!
“還能再忍忍不?”安捷敲了敲他的腦袋,莫匆喘氣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見他不回答,安捷省事地自動把他的沉默歸為是認同,於是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這獸醫笑眯眯地說,“那我就繼續了,反正沒多少事了,打麻藥也挺麻煩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匆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十八層地獄做高空彈跳運動,上去下來,再上去,再下來,跑調的口哨聲是這詭異背景的伴奏,他的意識在疼痛至麻木後昏迷、和清醒中受難間徘徊,覺得滿清十大酷刑也不過如此。
多年以後莫匆回憶起這件事,才明白那時候的自己為什麼鬥不過睡獅翟海東。因為這些男人都是瘋子,而其中瘋得最厲害的,就是當年的安飲狐——安捷。他以精湛的演技扮演了一個正常人,混跡在人類社會中,彷彿只要他願意,他能呈現出各種性格及身份氣質的人。
他可以風度翩翩,可以野蠻凌厲,甚至可以精確地操控好像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溫柔神色……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作為一個瘋子,或者他自己也不明白。
然而他莫匆,卻偏偏栽在了這個瘋子手裡。
安捷綁好了最後一條繃帶,完了工,一低頭就看見莫匆已經被自己折騰得慘兮兮的,意識不知道飄到哪個猴山上扯旗去了,忍不住站起來揉揉自己彎得時間有點長的腰,撇撇嘴:“就這,還好意思說自己混黑道?大棚里長大的狗尾巴草。”
他想了想,轉身出去找了個杯子,給莫匆到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櫃上他夠著不費勁的地方,以便他隨時醒隨時可以喝,然後把莫匆身上割下來的壞肉,那身血淋淋的衣服和砍刀弄出去毀屍滅跡了,這才把行李和自己收拾好。
安捷瞄了一眼臥室裡佔了他整張床的莫匆,又從櫃子里拉出一條毯子,低低地罵了一句什麼,自己窩在沙發上湊合了。
還不錯,凌晨四點半以前,總算見著相思已久的周公爺爺了。
不知道是不是莫匆有點低燒,這一宿他亂夢不斷,一會是四哥面無表情地站在翟老炮旁邊,手裡拿槍指著自己,一會是安捷拿著把小刀,笑得一副衣冠禽獸樣,穿著一身白衣服腳不沾地地向自己飄過來。
原來人生中有這麼多的驚悚。
……
第二天莫匆是被一陣對話的動靜吵醒的,雖說傷口都被處理好了,但畢竟身體還不大聽使喚,他一邊小心地調整著自己的姿勢,一邊分著心聽外邊人說話,自家妹妹的聲音不會聽不出來,於是他馬上明白了,這是小瑜過來還鑰匙的。
莫匆把身體微微撐起來,即使是這樣細微的動作,仍然讓他臉色有些發白,額角冒了一點汗出來。他喉嚨幹得難受,正瞥見床頭櫃上的水……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隔了夜,但是眼下也不是講究的時候,還是端起來慢慢地喝了進去。
外面的女孩子好像很開心地笑了一陣子,然後道了謝走人,隨後安靜了一會,安捷以一種懶散的、腳底拖著地面的方式走過來,推開了臥室的門,並且非常不雅地靠在門框上打了個哈欠,眼睛半睜不睜地打量著他:“我說你怎麼膽子那麼大呢,敢情是有金剛不壞的小強之身,這才一宿就能坐起來了……嗯,不錯不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繼續活蹦亂跳了。”
莫匆有些戒備地看著他,沒出聲。
安捷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夢遊似的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手裡端了碗粥:“對不住,我這不是什麼專業療養院,勉強適合人類居住,你就湊合吧。”
莫匆沒有接,緊緊地盯著安捷的眼睛:“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我會在你這裡?”
安捷愣了一下,把碗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懶洋洋地靠在身後的大衣櫃門上,雙手抱到胸前:“你昨天晚上持刀暈倒在小區門口。”他言簡意賅地說——恐怕還造成了巨大環境汙染事件。
莫匆也沒想到自己能走這麼遠,說實話多少有些後怕,要是自己這幅樣子回了家,還不知道得把兩個丫頭嚇成什麼樣。他微微皺起眉:“那你為什麼不報警?為什麼不打120?”
“我剛從壩上回來,手機當時在家裡,”安捷坦然地接道,“據我目測,要是當時把你扔在那回家打個電話,等救護車來的時候,你就永遠活在你妹妹們心裡了。”
這人是明顯地顧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輕。莫匆再不掩飾自己,眼神鋒利起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一箇中學生,處理傷口的手段這麼純熟?安捷,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安捷一隻手指在下巴上點了點,表情有些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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