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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匆陰陽怪氣:“我可真沒眼力見兒,丈母孃都找上門來了還在一邊杵著,這電燈泡當得,真是照耀得人間一片光明,嘖。”
安捷乾咳一聲。
莫匆冷哼一聲擠到他旁邊坐下,斜著眼覷著安捷手上的紙條,女孩娟秀的字跡工工整整地寫著:“……給出的感情得不到回應,我才知道,兩個人中間可以隔著這樣大的鴻溝,迢迢銀河也不過如此。可是到我這裡,沒有兩情久長,亦沒有朝朝暮暮,只有沉默的思念,和遙遙無期的回應。我想這是一種自毀,可我控制不住……”
莫匆臉上的表情有點扭曲,好像楊金鈴寫的東西讓他的隔夜飯消化不良似的。他拍拍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酸溜溜地說:“真文藝。”
看著安捷的眼睛好像黏在上邊一樣,莫匆心裡的小火“蹭蹭”地往上竄,他一把把信紙從安捷手上奪過來:“你小丈母孃不是讓你去找人麼?還看什麼看……”手上的紙片從空中劃過,被陽光打成了半透明的顏色,那一瞬間,兩個人全捕捉到了信紙的特殊。莫匆說了一半的話卡在喉嚨裡,對著太陽把信紙攤平——
那信紙的右下角,有一個像水印一樣的痕跡,德國鳶尾。
第六十七章 複製
安捷臉色陰晴不定地盯著那怎麼看都不順眼的東西,嘴唇抿得緊緊的,靠在沙發墊上,莫匆居然覺得自己從他臉上看到的不是憤怒,也不是擔心,而是……失望。
“他從前不屑於做這種事情,”安捷說,“除了滅口,他從來不願意把不相干的人捲進來……達成某種目的。”他笑了笑,把臉埋在手裡,弓起的背後,凸起的脊椎骨從襯衫下面顯露出來。
安捷還記得李的原話——“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碾死他們像碾死螞蟻一樣,牽扯進來,能顯得我能耐很大麼?”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儘管魑魅魍魎已經成了過去,可他們都是骨子裡染就了晦暗的男人,如同鑲嵌在身的詛咒,一輩子也甩不脫。
於是,綁架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姑娘,可能真的說明那個叫R?李的人,終於走下了他的王座,終於在身體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以後,連他最後的自尊和驕傲也放棄了麼?那個他崇拜過的男人,果然是死透了。
安捷放下手來:“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要先聯絡一下……”
他愕然地發現莫匆已經在門口換鞋了,年輕人回過頭來,給了他一個頗為不耐煩的眼神:“還在那磨蹭什麼,再過一會,沒準你那純潔善良的美人妹妹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了。”
安捷搖搖頭,忍不住笑了,他發現和年輕人在一起,總是比較有活力的。
兩個人剛下樓,莫匆還沒來得及去開車子,陰魂不散的何景明就出現在路口了,莫匆的臉色一下子陰下來,那眼神讓安捷覺得,他得把暫時歸在自己名下的這小畜生看好了,以防不注意的時候,他偷偷跑去扎何老大的車輪胎。
何景明恨不得車還沒停穩就從上面跳了下來:“飲狐,李說要找你談談,他說你不接他電話,就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裡,”頓了頓,他意味不明地看了莫匆一眼,“說是關於某個小姑娘。”
莫匆覺得何景明腦子肯定是鏽住了,現在這種情況下,安捷不接誰的也不可能不接那個有要毀滅世界傾向的老頭子電話。然而等他偏過頭去,卻看見安捷一副愣愣的表情,看著何景明的目光非常茫然:“關於某個小姑娘,誰?”
敢情腦子短路也傳染,莫匆無語扶額:“還能有誰?你那噴壺丈母孃家的滿嘴文藝腔的姑娘唄,離家出走……”他驟然停下來,因為想起小姑娘被綁架的可能性比較大,而那封信可能是李那幫人偽造的……李,文藝腔?
他小幅度地打了個寒戰,扭過頭去,做了一個自己能想象得到的最鄙視的表情,衝著何景明:“地址呢?時間呢?姓李的橫不能讓我們滿世界亂竄地毯式搜尋吧?”
“在你們學校門口的奶茶店裡。”何景明說完以後大概自己都覺得荒謬,他嘆了口氣,“飲狐,我已經告訴睡獅,讓他派人過來了,你最好先不要輕舉妄動。”
安捷皺皺眉,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他捏了捏鼻樑,不知道是不是太陽太大的緣故,頭有些暈暈乎乎的,心裡有種極怪異的感覺,就像是剛剛何景明對他面無表情地說出那句“在你們學校門口的”,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聽到過一樣,一抹似是而非的影子從他心裡迅速地划過去,可是太快了,快到他什麼都沒能抓住。
翟海東沒有親自來,畢竟老頭子眼睛不中用,到哪裡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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