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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莫匆也不言語,樓道里的聲控燈終於在感覺不到任何人聲以後熄滅了,黑暗中安捷感覺有人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他,輕輕地,輕輕地,像嘆息一樣地在他耳邊說:“我是真的愛你……”
煞風景的燈光聽不懂人的言語,更聽不到人心跳動的節奏,它只會機械的感應,然後應聲而亮。莫匆在燈重新亮起來的瞬間後退了一大步,臉上帶著某種“終於說出來”了似的解脫,和聽天由命的苦澀。
上下嘴唇輕輕一碰出來的話太過輕易,可是年輕人臉上的表情刺傷了安捷的眼。
莫匆在等待著那一個回答,可是這常年縮在龜殼裡的膽小男人,再一次證明了,他的勇敢、他的無所顧忌,只在面對槍林彈雨的時候才拿得出來——莫匆再一次失望地沒有等到。
他轉過身去,心想,也許像這樣,等啊等啊的,就成了習慣了。開啟門,莫匆低低地說:“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我瓊瑤了
第六十章 線索
平靜的海面上可能隨時颳起颶風,比如二零零八年的金融危機。可是它畢竟隨著美國房價的穩定而最終漸漸平息下來,就好像再大的暴風雨,也不可能一直折騰個不停。
大海里面,最可怕的,永遠是那些看不見的地方潛藏的暗礁,隱蔽在人的視線之外,深深的被壓在海底,像是傳說中吞噬人靈魂的妖物。
安捷讓人幫忙以“精神壓力太大導致身體不好”為由退了學。那些虛假的、一觸即潰的平靜終於全部遠離了他。
李就像是一道甩不掉的影子,潛伏在黑暗的地方,慢慢移動過來,等待著能讓他一擊必殺的機會 ,防不勝防。
他茫然地靠坐在窗邊,外面陽光燦爛,透過初夏的濃蔭漏下來,地上斑斑駁駁,好像一副抽象畫,剛剛下過的雨,讓北京城長期灰濛濛的天空也終於見了藍底,乾淨極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城市,每天都會有人死去。
陳福貴最後還是交代了蔣吉姆實驗出來的結果,據說那種蟲子雖然有吸食動物腦漿的習性,但是進食之後,會分泌某種強精神致幻劑,比大麻的效果強上兩三倍不止,成分未知。最重要的是,這種古怪可怕的蟲子有極快的增殖能力,並且容易培養,對培養液的要求並不高。
這意味著,這種全新的毒品有可以預見的極低的成本,一旦上市,那能夠牟求的,就不能簡簡單單用“暴利”兩個字來形容了。
陳福貴幾乎要把這要人命的蟲子當成祖宗供起來,難怪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脫不肯說。
翟海東立刻叫人秘密監視起整個毒品市場,還有各種聲色犬馬醉生夢死的地方。
被抽去腦漿的人越來越多,而奇怪的是,這些人恰好都是常年徘徊在各大幫派不務正業的,即使失蹤,也不大會被人發現的那種。
剛剛開始的時候,奇怪的屍體確實驚動了警方,可是慢慢的,對方做得越來越隱蔽,到最後幾乎連安捷他們都很難找到屍體,除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七顆頭一起打包送來,而那些屍體,已經不知道在哪個陰溝裡餵了老鼠。
致幻劑……致幻劑……
安捷敢肯定,那亮片蟲對於R?李的意義絕對不是致幻劑那麼簡單,從死人的數量來看,他很可能在大量飼養這種東西,所能產出的高質量致幻劑,也許足夠顛覆整個中國大陸的地下毒品市場。這麼大的一塊誘惑,如果說李還想得到他舊時的榮耀,就不可能放棄。
可是事到如今,翟海東派去的人也沒有發現這種新型毒品上市的跡象。
恐慌在這圈子裡蔓延開來,即使放縱揮霍生命,也不代表他們想死。
安捷覺得,李的秘密好像大部分都已經呈現在了眼前,只差那麼一小塊,就那麼一小塊拼不全,所有的事情都好像隔著一層霧。
他嘆了口氣站起來,推開的窗戶裡灌進帶著熱氣的風,樓下人聲鼎沸。安捷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客廳上的掛鐘,心裡默默地倒計時,大概還有半分鐘……
果然,CCTV新聞聯播前為您報時的那塊大表壞了,莫匆同學也從來不遲到半秒。安捷沒移動腳步,自家的門卻自動開啟了,莫匆自然地把鑰匙從門上拔下來揣在兜裡,小手指頭上掛著個塑膠袋,裡面的魚大概還活著,不時撲騰兩下。另一隻手上拎著一個巨大的超市袋子,用腳把門合上,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輕車熟路。
安捷悲痛地回憶,自己到底是怎麼被這兔崽子當時那脆弱到不行的表情給蠱惑了的?房東來給配鑰匙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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