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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了許多,只不過這個殺氣卻是外面那群湊熱鬧的所完全不能相比。如果說外面的人只是乾打雷不下雨,吵吵鬧鬧只圖個嘴上快活,那麼屋裡的人則完全都是笑中藏刀,如同守候獵物的猛虎,隨時準備暴起一擊。
名門正派的陰險嘴臉,我已經見得太多,對屋裡七嘴八舌的爭執聲也沒太大興趣去理會,唯一想要了解的,只是張翠山夫婦的生死以及滅絕的具體位置。扒開層層僧俗男女,我終於站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只見幾名男子各站一位,繞成一圈面向眾人,各個面色激憤,兩眼通紅,甚至還有人面上尤有未乾的淚痕。
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有三人,一個是須發皆白的老道,一個是俏麗無雙的少婦,還有一名男子臥於地面,身子有一半被少婦抱在懷中,血跡暈紅了她的衣裙,順著攤於地面的裙角,一直延伸至五步外。喜慶的地板,滿是噴濺的暗紅,連於一片,止不住的依然在向外蔓延,似要將整個大殿淹沒一般。
暗歎一口氣,張翠山終究還是死了啊。一個阻止不了,另一個恐怕也沒辦法阻止。夫妻同心,如同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線繩一斷,雙雙墜亡。藥師若是有難,我定然不會獨活,以情測情,殷素素自盡的念頭估計已是誰都無法勸解了。
抬眼望向護在他們身周的五人,見他們悲慼之色越發濃重,雙拳緊握,顯然是強忍著怒意在與幾十張嘴爭辯,維護同門師尊。
眼見情同手足的同門慘死於眼前,激怒之情,又怎忍耐的住?爭辯不過幾句話,就成了爭吵,聲音越發激昂,終於有人按耐不住,邁前一步就要動手,蹲在地上的老道及時喝道:“聲谷,回來!”
被喚作莫聲谷的青年不甘的衝著某群文士模樣的人重重呸了一口,退回了師兄弟身邊。那老道站了起來,走出弟子們的包圍圈,立於武當一眾最前方,面容沉靜,看不出是悲是怒,雙目卻炯如閃電,淡然掃過滿廳來人,亂七八糟的爭鬧聲頓時停息。
“今日本是我張三丰百歲壽辰,諸位江湖好友前來與我祝壽,本應好生款待。但小徒今日遇此橫禍,實難有心宴賓。諸位若是誠心與我祝壽,那麼請恕武當招待不周,今日壽宴就此作罷。倘若是為了謝遜,屠龍刀而來,那麼不妨等敝派處理完翠山後事,再另行定下時間,給諸位一個交代。各位,請回吧!”張三丰話雖溫和,言語卻是不容置疑的強硬。
我略帶崇拜的打量著此老道,見他滿面紅光,身材高大,腰背直挺,就如紫霄殿前供奉的天王金剛一般,不怒自威,長袍大褂,無風自擺,筆直的立於大殿正中,居然把滿堂之人都襯如螻蟻。這個氣質,這個壓迫感,果然是不同凡響,宗師就是宗師,佩服,佩服。
張三丰這幾句話聲音極大,遠遠傳至殿外,已嚇退了一部分看熱鬧的。而殿內的所謂正派高手們,則無人為之所動。更有甚者,一和尚以更大的聲音應對道:“張真人有所誤會。我等上山,並非因為什麼屠龍刀,而是為當年被慘遭謝遜殺害的同門以及龍門鏢局七十七口人命討個公道。張翠山娶魔教妖女在先,與謝遜此魔頭結拜在後,如今又以死迴護,說不定就是那妖女從中作梗。武當派不將其懲之,卻一再維護,難不成已和天鷹教結盟了不成?”
張三丰還未答話,莫聲谷已怒道:“你們已逼死了我五哥,還想如何?難道非要斬盡殺絕,拔草除根,方能顯得你佛家慈悲嗎?你們算什麼出家人!”
和尚惱羞成怒,大喝道:“你武當是鐵了心的要與正派武林對著幹了嗎?”
“大師息怒,你們不就是想要知道謝遜的下落,好去搶了屠龍寶刀,稱霸天下嗎?我告訴你就是,何必為一把破銅爛鐵得罪武當,傷了你們正道武林的和氣。”一直呆坐於地的少婦,忽然開口說話,言語之犀利,絲毫察覺不出一點一毫的悲傷。
我偏過頭,儘量想透過人逢去瞧瞧殷素素此刻的表情,可那半個圈一堵牆似的,實在圍的太緊,難怪在場人要懷疑武當派跟天鷹教的關係了。這種保護形態確實太有點過火了。
殷素素此言一出,連帶武當派在內,整個大殿中的人,眼睛齊刷刷的望向她,一女子尖銳的聲音更是激動的大喊道:“那你還不趕緊說!”
殷素素抱著丈夫僵硬的軀體一動不動,緩緩道:“我有一個條件。你們須得應了我,我才會說。”
剛才跟張三丰叫板的和尚連忙道:“什麼條件?你且說來聽聽。若是不違背江湖道義,答應你也無妨。”
殷素素道:“好。我與五哥育有一子,名喚無忌,不慎落於賊子之手,至今下落未知。不管他此時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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