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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間散射出一道青芒,直向楊過襲去。我長劍出手,以劍氣擊偏了青芒,嘲諷道:“不敢殺我,就找小孩子出氣,真是威風啊。”
黃藥師不答話,仍是執簫欺身,往楊過頭頂砸落。我提劍一擋一挑,劍於空中劃了條弧線,正好刺向他執簫的手腕。他手腕一收,玉簫在指尖轉了一圈,撩開了如光的劍影,左手食指曲伸,風響順勢擊於楊過側耳。
我回身一轉,劍尖反擊回彈於空中的石子,撞擊在黃藥師格擋的玉簫上,發出一聲脆響,震盪于山谷之間。身後兩人有些氣息不穩,我低聲傳音於楊過道:“專心逼毒,什麼都不要管。”
袖袍拂動,我於空中瞬間點出數朵劍花,光影紛飛,盡落於黃藥師身畔,劍鋒長驅直入,取他咽喉要害。見他面上激起一層自嘲的冷笑,頸項側過,手臂直伸,玉簫險些點中我心口。
本是一番挑釁的嬉戲,忽然變成了性命相搏的爭鬥。勁風逐漸擴張,衣袍長髮,張揚至極限,劍來簫去,時不時撞擊於一處,谷間陣陣轟鳴,驚起群群飛鳥。
斷腸崖邊實在施展不開,他只要找到機會就會攻擊楊過小龍女,讓我分心不暇。手中的劍,越發的迅捷凌厲,招招刺出,均是他的要害。他一步步被我往山下逼去,卻從容淡定,不管格擋還是還招,均有條不紊。
好不容易將他逼下斷腸崖,我鬆了口氣,劍勢稍稍一緩,他卻於此時一個縱躍,重落回崖邊,玉簫徑直的刺向兩人緊連在一起的手心。我緊跟一劍刺向他後心,見他不避不讓,劍尖在貼上他衣袍的瞬間陡然一彎,彈至一旁,我左手順勢抓住他後心衣衫,向旁拼命的甩開。
順著我的力道,他繞過一圈,直接刺向我後腦,我仰過身子抬劍擋住他的攻擊,劍身被玉簫強擊而彎折。略略心驚,我運力於劍,將他的力道反彈回去,竟把他彈出數丈之遠,直接落於崖下花海之冠。
谷中情花要麼被凍結成冰,要麼被付之一炬,花毒早已傷不了人,我卻還是有些擔憂。見他足尖於冰花上一點,簫端青芒已連線成片,流轉於他身周,若嫋嫋淡煙,妖嬈卻不失脫俗的飄逸。
略微的失神,令我胸口一陣巨痛,抬眼間,那些流轉的青雲已化為筆直的劍氣,一道連一道激射過來。我凌空飛躍,長劍脫手而飛,白光與青芒撞擊於空中,散射出一片又一片燦爛的靈光,煙花一般絢麗。
記得那年冬天,我們一起在臨安過年,他擁著我坐在皇宮之外的高樓頂,欣賞元宵之夜的煙花。滿樹銀花,漫天流彩,印亮他的臉龐,雙眼就如空中最為明亮的星光。曾問過他,以後每年是不是都能一起欣賞煙花,他溫柔的微笑,回答的那麼堅定。轉眼近二十年,卻不知他可還記得當年美好的一切。
如果,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與你一同看焰火,那麼,就讓這奇異的光影,來得更燦爛些吧。
我執劍於花海之冠起舞,道道劍氣隱入高空,爆射出的光影,一道比一道紛繁。靈光的劍氣落於花海,如雨如雪,落至何處,何處便是一塊晶菱的冰花。劍氣並不傷人,只是其中蘊涵的陰冷太過刺骨。
沒到下雪的時節,卻已漫天風雪,那空中朵朵美麗的靈光,就是一地冰凌的源泉。雪粒砸落於身,迅速的融化,寒意鑽進心裡,似能將心也一併凍結。劍光擊上飄落的雪粒,霜刃凝聚成形,刺透間隔的風雪,向他飛射而去。
黃藥師玉簫成影,青芒之外纏繞點點靈光,青青紅紅,映在白茫茫的風雪之間,格外鮮豔。亮麗的劍芒對上瑩白的霜刃,丁冬作響,眨眼間爆裂成七彩的星光,盪漾於他周圍,彷彿是在為他風逸的姿態伴奏。
情花之海,已成一片潔淨的雪白,冰花不停的飄落,煙花不停的散射。我與黃藥師既像是在花間對劍起舞,又確實招招盡顯殺機。從斷腸崖下,一直到花谷深處,從情花海面,一直到飄雪半空,劍氣,靈光,不停的撞擊,身形不停的交錯,掠過不知多少人的視野,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全然是一副如見飛仙的驚訝模樣。
我與他爭鬥,本只是為了逼他離開,沒有半分的鬥志,又怎能與他復仇心切的狂怒抗衡?從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會真與他動上手,生死相搏的絕境,竟真的會出現在我與他之間。若是之後,他知道了一切,會不會將這山谷夷為平地,而後自殘絕命?
“愛,並不應該是相互的傷害,而應該是相互的扶持,古人說,同甘共苦,這才是最令人羨慕的夫妻。”
婉歆的話在腦海中逐漸的清晰,從黃藥師滿是怒意的眼中,我好象看到他因絕望而瘋狂的臉。這樣一相情願的替他選擇了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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