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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脊背發寒,這又不是十送紅軍,我又不是敢死隊出身,搞什麼風蕭蕭兮易水寒,弄得我也跟著滿臉悲壯。一滴冷汗自額前滑下,我大叫一聲道:“棺材不要楠木的!”韁繩一抽,長髮一甩,頭也不回的朝著蒙古軍營的方向狂奔而去。
十六 劍退千軍
十里的路程按說並不太長,我本琢磨著先偷偷溜進去看看情況,捉了忽必烈以傷亡最小的方式把郭靖他們弄出來。但天算始終不如人算,眼瞅著已看到那連片的營帳了,素玉卻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黑色的雲在遠方凝聚,積壓,密密麻麻一片,似哄搶美味的蟻群。喊殺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人群如沸騰的旋渦,一直的向某一個方向衝擊,擁擠。號角聲猛然響起,旌旗劇烈的晃動,塵霧飛揚,包裹住了人群,馬蹄密集,如雷聲轟鳴,連大地都在顫抖。
濃烈的殺意化作狂風直逼而來,素玉低鳴一聲往後退了半步。我安撫下頭一次見識如此陣丈的白馬,皺眉凝望,但見沙塵瀰漫,一時間雲遮日蔽,天昏地暗。無數的兵馬馳騁而來,如山洪爆發,奔湧咆哮。大刀,長槍,挺立在半空,偶爾有陽光自飛揚的塵土中透入,反射出大片凌冽的寒光,銳氣逼人,天地間一派蕭蕭肅殺。
兵馬狂奔,越來越近,便似一把鋒利的長劍,尖端一騎當先,後跟千軍萬馬,不像是出兵,到像是追擊。看來忽必烈今日是要定了郭靖的性命,只為殺一人而調動上萬兵馬,我若是郭靖就算是被圍歐致死也覺得值了。
面對如此多的敵軍,再想偷偷摸摸的行動已是絕無可能。想要救他們,無非只有兩種方法,一是喊玄玉幫忙,二就是我衝過去斷後。
略一沉思,抬頭看看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頭,再看看素玉腳下亂抖的小石子,耳內被那無數士兵喊打喊殺的衝鋒聲震得有些麻木。眉越凝越緊,蒙古大軍也越逼越近。人馬踩踏所揚起的灰塵已瀰漫過來,被烈風捲起的塵土拍打至臉上,有些灼痛,我抬手遮擋在眼前,迎著風望向已可看隱約清面目的蒙古大軍處。
那當先的一點紅在背後那堵漆黑的人牆襯托下,格外絢麗。紅馬就如明亮的火焰,直射於前方,速如驚雷閃電,在槍林箭雨之間飛馳躲閃。馬上兩人,滿身猩紅,一人伏在前面不知生死,一人執劍不時回身擋箭。
箭如蝗蟲一般,始終籠罩於紅馬左右,馬雖神駿,負了兩人,既要奔騰如飛,又要躲避追擊,見其次次挨著箭奔騰,我握著韁繩的手已微微汗溼。
牙關一咬,我抬手放劍出鞘,化出些許的法力,盈滿劍身。長劍輕吟,劍身頓時剔透若水,附著一層淡柔月光,寒意悄然散出,將周身雜塵盡皆逼開。
喊殺聲已至近前,震耳欲聾。我看著奮力拼殺的楊過,指尖微動。但見手中之劍化作一道流光直射入雲霄,散發出無比耀眼的銀光,竟將昏暗的陽光也壓制了下來。天邊風起雲湧,紫氣瀰漫,地面的塵埃被劍氣帶起的狂風捲入高空,就此消散不見。風在軍隊中飛速的旋轉,有如飛龍昇天。銀煌煌的光灑落下來,追擊的兵馬已有人被那刺眼的光芒所激而遮擋住眼睛停步不前。
雙指併攏,捏作一個劍決,右手藏於袖中輕微的動作,法力凝成的細線凝聚於指端,於高空驟然分散成千絲萬縷。光芒劇烈的爆發,淡去之後,水晶般的長劍已分身無數,一把化作千把萬把,指向地面,漂浮於空中,上下輕蕩,排成了一片巨大的圓月。
空中交錯的劍影引起人們的恐慌,追擊的部隊已現出散亂之勢。箭雨襲至素玉蹄前,馬兒高揚起頭,帶動前半身直立於萬馬之前,一聲長鳴,前蹄重重砸落在地面,頓時地動山搖。
萬馬停止奔騰,齊聲仰頭嘶鳴,摔落大批騎兵。我緩緩抬起手臂,指尖聚有微微熒光,在楊過大喊著衝過來的同時,長袖疾拂,旋於地面的風猛然爆射,巨浪一般,在人群中推出了一層直徑百米的圓。劍壓於空中刺下,密集如雨,龐大的劍陣緊隨其後,捲風挾霧,劍氣連片,形成了一柄巨型劍柱,轟然向著蒙軍正中砸落。
劍未至,狂暴的劍氣已深深刺入地底,透心的涼意從人們的頭頂貫通至腳底,即便未受任何傷害,也被這發自心底的寒悸驚得失去了戀戰的理性。群馬在劍壓之下,齊齊停步,奔騰跳躍。騎兵們一一被甩落下馬,有的癱軟在地,有的連滾帶爬,更有的被纏住腿腳拖出老遠。
失去了控制的馬群,驚恐的嘶鳴,在原野之上橫衝直撞,根本不管腳下前方有多少人。一時之間,馬啼聲,驚呼聲,喝罵聲,慘叫聲參雜至一處,本是氣勢洶洶的追兵只一瞬間便成了亂嚷嚷的一鍋雜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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