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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忽然走出個身著藍衫的公子,拿一把摺扇,帶著唱腔便慢步而來。他走兩步,與那身旁一個沙彌說了話,又對兩幕戲,就見到後頭繞出兩名女子。她兩個在臺上轉了幾圈,拉起細細的嗓子,幾句詞說得是千迴百轉,絲絲動人,直扣在了人心裡頭。
又一陣掌聲喝彩,東方不敗也被勾了住,聽得入神,漸漸也不往他蓮弟那邊看去了。楊蓮亭一個大老粗,自然不懂得這戲曲纏綿悱惻的妙處。而東方不敗原先也不懂的,他雖從前陪伴紅粉佳人來捧過場子,可也只是討佳人歡心,如今自個以女子之身前來,對楊蓮亭又有了那般深情厚意,再看這戲,心思便別樣不同。
兩人就看起戲來,東方不敗沒了工夫撩撥楊蓮亭,他便也不再和方才一樣熱火衝頭。不過他聽那唱腔實在不耐,卻因著他老婆喜歡,只好吃吃喝喝,並不做聲。可惜吃喝過了,他到底忍受不住,眼皮子耷拉耷拉,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東方不敗看得如痴如醉,直到一本演完,還沉浸其中,只覺著這戲裡兩人相遇著實是天賜之福,與他和蓮弟之間雖有不同,卻亦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待要回頭與他蓮弟說說,卻見楊蓮亭已是睡得沉了,口半張、鼾聲起,旁邊也有人見著,來看時都眼帶鄙夷,東方不敗一蹙眉,便有些不高興了。
倒不是生他蓮弟的氣,東方不敗也是曉得,楊蓮亭陪他過來已屬不易,這能不能聽得進去卻是不能強人所難。而既然他明白楊蓮亭的苦處,旁人的苦處他就見不著了。若不是在此處聽戲,有人敢這般看他,早一掌打死了,省得讓他心煩。
許是東方不敗身上殺氣重了些,楊蓮亭竟一個激靈醒過來,一眼瞧出了他老婆不爽快。忙湊過去,問道:“娘子,誰惹你生氣了?”轉念一想,莫不是因為老子睡著了?趕忙賠罪,“我這回看時,絕不會睡過去啦,娘子莫惱。”
東方不敗一怔,滿身殺氣就消了去。楊蓮亭如此為他著想,他那些兒不悅也都霎時沒了,就笑道:“我哪裡是生蓮弟的氣,就一時不順,沒甚麼打緊。”
楊蓮亭隔了面紗見不著他神色,只聽他口氣倒是還好,於是放心些,握了他手說道:“又要開場了,娘子聽戲罷。”
東方不敗這時心裡都是甜蜜,就轉眼看向戲臺,柔聲道:“咱們聽戲。”
之後楊蓮亭不敢再睡,偶爾困得急了,就捏一捏他老婆手心,玩一玩那手指頭,權作打發時間。有時想到房中旖旎,渾身躁動,自然睡意盡失,可又是另一種煎熬,倒不曉得哪一個更好過些了。
這般好容易撐完了四場,戲也快要完了,楊蓮亭剛打了個呵欠,卻見著那面紗裡頭落下幾滴水來,他心裡一慌,想道,乖乖,這好好兒的怎地哭起來了?急忙去問:“娘子,你,你哪裡不舒服麼?”
東方不敗並不說話,直急得楊蓮亭團團轉來,是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楊蓮亭直哄了好久,才聽他老婆輕聲說道:“君瑞、君瑞他這樣愛惜鶯鶯,卻活生生給人拆散啦,這可如何是好……”
楊蓮亭才恍然大悟,原來戲裡頭正演到那公子被迫上京趕考,好容易中了狀元,偏生那在家中等待的小姐為人所騙,就要嫁給旁人,眼看這一對鴛鴦要給分開了,他老婆是為戲裡人傷心來著。
他便連忙說道:“好娘子,這戲可還沒完呢,不是還有一折麼,定是個歡歡喜喜大團圓呢!你莫要傷心,別愁壞了身子。”
其實東方不敗倒不是單為了戲中之人傷懷,不過是想起了前生往事,只覺得自個與蓮弟也是經歷了重重磨難,若非重活一世,險些就錯過了。再看戲中那鶯鶯小姐閨中垂淚,就如他上輩子獨自氣苦一般無二,故而感同身受。如今給楊蓮亭哄了又哄,再看他急得話都說不全了,就覺得滿心悲慼都散了去。蓮弟今生待他極好,早不是往日模樣啦!
那戲臺上演了最後一折,卻如楊蓮亭所言,是公子救出了小姐,兩人共赴鴛夢,結秦晉之好……
東方不敗心裡更敞亮些,,掀起面紗任楊蓮亭給他拭去淚水,才笑道:“蓮弟說得是。”
楊蓮亭見東方不敗終是破涕為笑,才舒了口氣。想道,老子的老婆這心思一日深過一日,可總算是能哄回來,倒也有些趣味。
戲演完了,兩人餓得慌,楊蓮亭給這戲臺上的角兒來了十兩銀子的打賞,就與東方不敗一同出了這廣涵樓。
這天色將黑,也該回去客棧裡頭了。
出來這些時間,兩人都還算暢快,不過後頭忽有一陣微風襲來,卻無殺氣。東方不敗略側身,轉到楊蓮亭身側,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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