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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大驚,被發現了! 東方不敗看到啊眼底驚慌,輕聲笑道:“你當你義父母是甚麼人,不過是這一個老不死的,還不必用上偷襲的手段。”
說罷三人飄然一落,就從屋頂破空而入,立在老叟身前五步之處。
那綠竹翁抬頭看一眼那房頂大洞,嘆道:“三位客人好不禮貌,這般魯莽下來,小老兒我豈不又要花費好大的工夫修整。”
楊蓮亭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還有命去修那屋頂麼?”
綠竹翁看他一眼,也是冷笑:“原來是奔著小老兒的命來,只是卻不會這般輕易趁了你們的心意!”
東方不敗才道:“打得死打不死,過手便知。”他衝楊蓮亭微微一笑,抱起林平之向後一飄,人就站在了牆角,“蓮弟,這老兒就交給你啦!”
楊蓮亭笑道:“娘子有命,為夫莫敢不從。”
那綠竹翁站起身來,原先還顯得佝僂的身軀霎時昂起,整個人拔高足有一尺多長,竟比他面前的楊蓮亭還要高出半頭。而他大手大腳,身形雖然瘦削,面板上卻暴起青筋如虯,讓人見之生畏。
林平之眼前一花,人已然被東方不敗帶到了牆角,他看到綠竹翁此時模樣,心中不禁大驚。東方不敗微微一笑,袖子一甩,將他穴道全數開啟。他才低呼一聲,擔憂問道:“這老頭子好生厲害,義父不打緊麼?”
東方不敗伸手摸了摸他頭頂,笑道:“你且看著就是。”
果不其然,在兩人說話當時,那邊綠竹翁與楊蓮亭已然打了起來。
綠竹翁雖已年過六旬,功夫卻著實了得。他那一雙肉掌不知浸透多少功夫,揮掌時風雷滾滾,凌空撲下時又如山嶽傾斜,重力千鈞而不止!身形舞動更有撕空之聲,著實驚人!而楊蓮亭練的是一身純陽功夫,在《至陽譜》大成前以童子身練武,精元不洩,而精氣飽滿,源源不絕。到後來他再與東方不敗縱情床笫之間,至陽與那陰性的《葵花寶典》相合,陰陽相融,卻沒讓他內力後退,反而調和陰陽,使陽之更陽,陰之極陰,使陽氣越發圓融,而陰氣更加通澤,竟似隱隱有雙修之道。此道原在男子與女子間方有,卻因二人練功法門不同,東方不敗更能狠心自宮,才有今日之果。
故而楊蓮亭儘管此生只有不足十六週歲,內力卻深厚,早已不在當今一流高手之下。如今所欠只是與人交手的經驗,此行與東方不敗行走江湖,除卻大事中須得一發即中之事,其餘打鬥皆由楊蓮亭出手,以作磨練。
東方不敗也是有這想法,他曉得楊蓮亭乃是個極大男子之人,他既然做了他的妻子,就不能讓他傷了尊嚴,損了他們夫妻兩個的感情。這個綠竹翁也算是一流的好手,後頭還教出來任盈盈,人情武藝皆是上上之選。為了剪除任盈盈一臂,這綠竹翁是非殺不可!而那任盈盈,東方不敗也沒甚麼好感,若非此時教中她已有了個“聖姑”的名頭,他也想要殺之而後快,哪裡要這樣麻煩!至於任我行……東方不敗佩服他武藝,也賞識他能臥薪嚐膽十數年,才打上黑木崖。不過那也是自個多年不理事、將神教送給蓮弟玩耍所致。如今蓮弟長進了,又待他一心一意,他兩個夫妻合力,再也不會將他看在眼裡。
楊蓮亭受過任我行與任盈盈折辱,不肯讓這兩人痛快死去。東方不敗面上自然要依從他蓮弟的說法,心裡卻不甚贊同。要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們夫妻固然不害怕這兩人,卻也是心中毒瘤,不除不快。任我行才下臺不久,新封的“聖姑”若就這般死了,神教恐怕有些動盪,就姑且將她拘在黑木崖上,跟兩個藝人學他們的琴簫琵琶罷了。而任我行……此人正當壯年,武藝高強,關在了西湖湖底沒人救他,精氣神卻還是頂頂強壯。東方不敗不願讓他活得太久,也不願忤逆他蓮弟的心思,便想了個新的法子,要將他來用上一用……不過此時說起這個,為時卻還太早。只等甚麼時候偷個空了,再來問他蓮弟罷!
楊蓮亭與綠竹翁打得如火如荼,林平之則看得如痴如醉。這等高手之間的打法,他可從來不曾見過!福威鏢局裡那些個鏢頭,連幾個青城派的末代弟子都能打殺,可是連這兩人一根手指頭都及不上!
林平之見屋中兩條人影翻飛,方知他義父一身武功修為,只在他生平所見眾人之上,他雖是一個孩童的見識,從前卻也跟隨父母去過金刀王家,見過他外祖父刷那刀功,可如今想來,比起他義父也不及遠矣。
越是看來,林平之便越覺得這一雙義父母拜得不錯。他只想道,如今在義父母膝下學武,數年後,我林平之要往青城派殺上門去,卻有些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