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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聲道:“我宇文述為大隋效力數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雖然獲罪在身,但也不能任人欺辱,我假子被人殺死,最後官府卻包庇罪犯,這讓人感到何其不公?”
李綱忍無可忍,怒道:“本官公正執法,問心無愧,請問宇文大將軍,本官又哪裡有不公?”
宇文述一指站在燕王侍衛中的張鉉,“明明他也是殺人者,你為何讓他逍遙法外,難道就因為他是燕王侍衛嗎?”
李綱怒極反笑,“我有確鑿證據證明張鉉無罪,你們的其他假子和家奴也自己承認王慶芳不是張鉉所殺,他們都已簽字畫押,難道大將軍也要否認嗎?”
宇文述瞥了他一眼,慢吞吞道:“說不定是刑訊逼供,被迫按照李府君的意思來招認。”
宇文述一揮手,他的十幾名假子和家奴一起拉開衣襟,露出傷痕累累的胸膛,表示他們確實遭到過刑訊逼供,李綱大怒,顫抖著手指向宇文述罵道:“卑鄙無恥之徒,為推翻自己供詞,不惜捏造偽證,你不會得逞!”
這時,張鉉低聲對楊倓說了兩句,楊倓立刻道:“要知道有沒有刑訊逼供很簡單,把他們帶下去分別盤問,然後再對他們口供,從細節處就可以推斷誰在說謊了。”
宇文述臉上頓時有點慌亂起來,雖然他為了推翻李綱手中的供詞而想到了刑訊逼供的辦法,但因為時間緊促,有很多細節問題他還沒有考慮,一旦分開審問,必然會出現自行矛盾的情形。
他急給骨儀使個眼色,讓他也出來說兩句話,不能讓自己一個人頂著,骨儀卻有口難言,因為還沒有抓到張鉉,刑部尚沒有立案,讓他能說什麼?
而且燕王的建議很正確,分別詢問口供,有沒有刑訊逼供一對便知,他就是刑部次官,對此心知肚明,骨儀就裝作沒看見宇文述的眼色。
這時,李綱冷笑一聲道:“我不光有口供,還有人證物證,至少有三名酒保和兩個房間的酒客都可以證明殺人和張鉉無關,如果宇文大將軍需要,我可以全部拿出來。”
宇文述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有點下不來臺了,這時,珠簾後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簾子掀開,楊廣走了出來,眾人紛紛躬身行禮,“參見陛下!”
楊廣擺了擺手,“免禮!”
裴蘊連忙起身,請楊廣坐下,楊廣卻沒有理他,負手來到燕王楊倓面前,他的目光卻在上下打量張鉉,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這個叫張鉉的侍衛明顯在教自己皇孫應對。
“你就是張鉉?”
“回稟陛下,微臣正是!”
楊廣點點頭,又對李綱道:“把案件卷宗給朕看看!”
李綱連忙走上前,將厚厚一疊卷宗呈給楊廣,楊廣走回裴蘊的位子坐下,細細翻看,大堂內鴉雀無聲,誰也不知聖上是什麼用意,也沒有人敢打擾。
楊廣大致看了看,將卷宗一合,對張鉉道:“朕有幾句要問問你。”
張鉉走上前,躬身行一禮,“臣在!”
楊廣緩緩道:“既然不是你殺的人,那為何你要承認?朕就不明白了,你為何要把殺人之罪攬到自己身上?或許這就是許國公的疑慮之處!”
楊廣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宇文述,宇文述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關鍵時候,還是聖上在替自己說話啊!
第0040章 面君述志
所有人都替張鉉擔心起來,甚至連李綱也為之揪心,他一直想不通張鉉為什麼要認罪,他給張須陀解釋是仗義,但李綱自己也覺得這個解釋有點牽強。
現在連皇帝也在問這個問題了,張鉉該怎麼回答,回答得不好,很可能會被宇文述抓住機會反撲,李綱也聽出聖上語氣中隱隱有點偏向宇文述。
張鉉卻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啟稟陛下,人雖然不是卑職所殺,但卑職願意為羅士信頂罪,還他自由之身。”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居然在皇帝面前也這麼說,柴紹心中大急,什麼時候了,還要這樣說!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須陀目光深深注視著張鉉,他本來已經絕望,但現在他心中又隱隱升起了一線希望。
楊廣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替他頂罪?”
“陛下,羅士信是大隋良將,在掃滅山東亂匪中立下赫赫戰功,山東亂匪聽到他的名字,無不心驚膽寒,如此大隋柱樑,豈能因他一時失手傷人就發配千里,張鉉願意以賤軀換取羅士信重返沙場。”
張鉉說得慷慨激昂,眾人無不為之動容,張須陀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上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