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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楊廣的表情明顯和緩了很多,他心中對張鉉終於有一絲好感,“也罷,朕這次就不責他了。”
蕭皇后又柔聲勸道:“其實臣妾還想再勸一勸陛下,倓兒已經十三歲了,作為大隋的儲君,難道陛下就沒有考慮過讓他有一批自己信賴之人,將來他登基後,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蕭皇后的語氣雖然很輕柔,但她非常瞭解自己丈夫,她知道丈夫哪些地方沒有考慮周全,所以她總是能說到關鍵之處。
蕭皇后這番話頓時使楊廣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是啊!他怎麼就沒有想到為長孫儲備人才呢?
“陛下,所以這個張鉉其實很不錯,對吧!”蕭皇后抿嘴微微一笑。
楊廣握住妻子的手,兩人心意相通,楊廣也不再妻子面前擺出帝王的傲慢,他緩緩點了點頭,“朕心裡有數了。”
........
對於帝王而言,平衡各方利益是第一重要,一個合格的帝王首先要是一個合格的泥瓦匠,善於和稀泥是必備的素質,楊廣做了十年的皇帝后,也早已學會了平衡之術。
天寺閣酒樓血案不過是一樁小案子,案子本身影響很小,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但這樁案子引發的博弈結果卻影響很大,當天下午,楊廣就這樁血案下發了從輕處罰的敕令。
根據敕令,李綱做出了最終判決,雖然羅士信失手殺人,但念其平亂有功,給以從輕處罰,建議兵部退回他升職校尉的申請,維持其旅帥之職,並降一級為守義尉,其餘不再追究,宇文述簽署了和解書,此案就此了結。
但楊廣隨後又發了一道敕令,看似和這樁小案無關,但當事人卻明白其中的微妙之處,敕令有三條內容,第一是恢復宇文述右衛大將軍之職,將他的處罰改為罰俸三年;第二是因為虞綽參與楊玄感造反,免去虞世基內侍侍郎之職,僅擔任兵部尚書,內侍侍郎之職由蕭瑀接任。
第三條內容卻是和張須陀有關,楊廣取消了對張稱金一戰失利的責任追究,並責令地方官府保證飛鷹軍的糧草供應。
另外在楊廣發出第二條敕令一個時辰後,張鉉也接到了兵部的正式任命書,他正式升為正七品太子千牛,宣惠尉,也就是這天下午,張鉉接到了蕭皇后派人送來的一隻小盒子,盒子裡正是楊吉兒的玉釵,蕭後這個母親還是滿足女兒小小的願望。
一樁小小的打架鬥毆案,最後結果皆大歡喜,除了原本和此案並無關係的虞世基,當然,如果他對那幅《雨後帖》滿意的話,損失也不大。
政治本身就是妥協的藝術。
.......
入夜,天寺閣酒樓東樓的一間雅室內,張須陀特地擺下了一桌酒席,一是為徒弟羅士信壓驚,更是為了感謝張鉉給他們的巨大幫助。
羅士信在下午被釋放,與此同時張須陀接到了兵部通知,聖上已不再追究濟北郡兵敗的責任,令他立刻返回齊郡繼續平匪,另外敕令中也要求山東各郡保證飛鷹軍的軍糧,這就解決了張須陀另一個極為頭疼的難題。
張須陀從大將軍來護兒那裡得到了訊息,這是因為燕王楊倓極力要求的結果,張須陀心知肚明,燕王久居深宮,哪裡會知道自己的難處,這必然是張鉉在背後使力的結果。
張須陀對張鉉充滿了感激,他舉起酒碗道:“我身體由舊傷,軍醫嚴禁我飲酒,但這一碗酒我一定要喝,以表達我對張公子的感激之情。”
說完,他端起酒碗要一飲而盡,張鉉連忙拉住他,“大帥的心意我領了,但身體有舊疾,不能飲酒就千萬不要勉強,否則張鉉會愧疚於心。”
旁邊羅士信笑嘻嘻端起酒碗道:“要不我替師父喝吧!”
秦瓊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臭小子,你自己也要敬張公子,別想矇混過關。”
羅士信撓撓後腦勺,不要意思道:“秦大哥別說穿啊!說穿了多不好意思。”
眾人頓時笑了起來,尤俊達把小杯遞給張須陀,“大帥,要不您用小杯敬吧!”
眾人紛紛勸大帥不要勉強自己,張鉉也笑道:“大帥若真感謝我張鉉,不用喝酒,只要將來有一天我到大帥手下任職,大帥少打我板子便行了。”
眾人大笑,張須陀卻十分嚴肅道:“如果張公子來我飛鷹軍任職,張須陀一定出百里迎接,不過——”
他臉上又浮現出一絲笑意,“不過若違反軍令,板子會照打不誤,既然板子要照打,所以酒現在也一定要敬,我敬張公子三杯酒。”
他滿滿斟了三杯酒,皆一飲而盡,張鉉也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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