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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壁龕裡放著油燈,使走廊的光線顯得有點昏暗陰森。
他快步走過青石長廊,又走上幾級石階,進了另一座樓的大堂,這座樓完全是用青石砌成,沒有窗戶,中間是一丈方圓的天井,陽光從天空直射下來,照亮了寬敞空曠的大堂。
天井正中的石臺上放著一隻巨大青銅鼎,青銅鼎上鐫刻著三個筆力蒼勁的纂字:‘武川府’。
王伯當面色凝重,跪在青銅鼎下重重磕了三個頭,這才沿著牆邊的一架旋梯上了樓。
他走上三樓,站在一扇門前畢恭畢敬道:“會主,我來了。”
“進來!”屋裡是一個蒼老的聲音。
王伯當推開眼前一扇移門,屋子裡鋪著木地板,空無一物,乾淨得一塵不染。
但房間裡卻坐著三人,似乎正在商議要事,右面是一個年約七旬的老者,身材高大,長著一隻碩大的獅鼻,相貌頗為威猛,此人便是獨孤家族的家主獨孤順,北周大司馬獨孤信的第五子,大隋蜀國公。
左面是一名穿著紫袍的中年男子,年近五旬,面白如玉,不過相貌卻長得很普通,一臉和氣,給人一種很溫和麵善的感覺,他便是剛剛入京述職的唐國公李淵。
李淵雖然也是武川府的創始人之一,但他長年在外為官,很少來武川府,今天是特地被請來商量要事。
而正中間的蒲團上盤腿坐著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銀絲般的長髮披散在肩上,雪白的長鬚足有一尺,他身穿一件杏黃色的太極道袍,正在全神貫注地撫摸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
如果張鉉見到他,一定會嚇一跳,剛才他正是和這位老者侃侃而談遼東之戰。
王伯當連忙上前跪下,“參見會主!”
這名白鬚老者便是武川府會主,他名叫竇慶,是關隴竇氏家族的第二號人物,按照武川府的慣例,會主兩年一換,這兩年正好輪到竇家。
說起來他們三人還有很深的姻親關係,獨孤順是李淵的舅父,而竇慶更是李淵的岳父。
竇慶眼皮一挑,銳利的目光盯著王伯當,“我想知道李密的遺物中有沒有一隻蠟丸?”
王伯當連忙取出皮囊放在桌上,又從皮囊中摸出了那枚蠟丸,呈給會主。
竇慶接過蠟丸凝視片刻,隨即捏碎蠟丸,裡面是一幅極薄的白絹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細看了一遍,又問王伯當道:“還有什麼重要的訊息。”
“還有就是楊玄感其實是被宇文述私自放走!”
這個訊息讓三人頗感意外,三人對視一眼,獨孤順冷笑一聲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楊玄感造反,不知牽扯多少門閥士族,不知多少朝廷大臣恨不得立即將楊玄感置於死地,以掩蓋自己和他串通的事實,可宇文述老奸巨猾,留著楊玄感不殺,那就會有無數權臣貴族來討好巴結他,他便能從中撈取巨大好處,等他撈足了,楊玄感也就該死了。”
竇慶點點頭,應該是這個原因,不過這件事先放一放,他們暫時還顧不上,竇慶又問道:“還有什麼?”
王伯當連忙說:“其他沒有了,啟稟會主,報信人被我帶來,在客堂等候,他不僅是宇文述私放楊玄感的目擊證人,同時李密臨死時他就在身邊,會主若想了解什麼,可以直接問他。”
竇慶微微一笑,他已經和張鉉談過了,張鉉卓越的戰略見解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這時,旁邊獨孤順重重咳嗽一聲,拉長聲音道:“這種小人物,見不見也無妨,我們還是繼續談正事吧!”
竇慶笑了笑,便不再提張鉉,對王伯當道:“你先到外面稍等片刻,我等會兒再找你。”
王伯當起身行一禮,慢慢退了下去,竇慶拾起李密的銅牌,輕輕嘆了口氣,“雖然李密不幸身亡,但這一次他做得不錯,成功阻止了楊玄感進入關中。”
李淵也十分遺憾道:“可惜楊玄感不聽李密之言,如果楊玄感能東入揚州,西聯瓦崗,北接竇建德,南靠江淮富庶之地,根基可圖,但他一意孤行攻打洛陽,耽誤太多時間,給了楊廣殺回之機。”
獨孤順不耐煩地擺擺手,“楊玄感已徹底失敗,不用再談他,我們只談下一步的計劃!”
竇慶點點頭,目光炯炯地注視著李淵,緩緩說道:“我和獨孤家主已經商量過,既然李密已身亡,那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只能換人,決定讓建成頂替李密的身份去收編瓦崗軍,你這裡沒有問題吧!”
第0007章 武之誘惑
李淵之前已經聽獨孤順略略提及此事,他哪裡願意讓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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