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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我困頓不已,靠在床架邊打著瞌睡,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沿著走廊傳來,我立時一驚,瞌睡在霎那間消失殆盡。
我屏息凝聽,卻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福晉,您早點歇息吧,貝勒爺今晚就不過來了。”
不過來了?什麼意思?新婚之夜,他也那麼繁忙嗎?我一把扯開臉上的紅巾,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恭敬地站在我面前。
喜娘見狀,慌忙拾起被我擲在地上的紅巾,想要再次為我蓋上:“福晉,這可不得了,蓋頭不能掀的。”
我一把揮開,冷冷看著面前數人:“不能掀?難道要我頂著這塊爛布,矇頭縮尾過一輩子!”
喜娘嚇得撲通跪倒在地,那名中年男子也微微白了面色。
我瞪著那名男子,喝問:“四爺呢?他人在哪?”
男子挪揄著,似乎很是為難。我氣怒攻心,陡然拔高音調:“你說是不說!”
男子身軀微震,見我真的動了火,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福晉,四爺今晚歇在嫡主子那,爺吩咐奴才好生照料福晉,少生事端。”
我霎時愣住,這就是他給我的忠告,少生事端!原來我在他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他即便不願娶我,也不該如此羞辱於我,大婚當夜,新郎連蓋頭都未揭,就在別處歇下,這於我顏面何存?他是這樣討厭我,不願待見我!
我寧願在如冷宮一般的墨竹軒孤獨終老,也不願在這侯門深處,歷盡恥辱。我思匪然,我亦匪然!
房門洞開,一陣寒風席捲而來,我心頭冷冷的,只覺如臘月寒冰,再也不是三月飛花。我不難過,也不傷心,只有一種徹骨的絕望,讓我無法冷靜。想起十四大婚的次日,皇宮中所流傳的蜚語流言,那些表面上充滿同情的話語,實際卻是多麼嚴酷的中傷,這就是他要讓我承受的屈辱。
我驀地大笑起來:“好,好得很,一報還一報,這是我應得的報應!”
男子和喜娘被驚得面色窘然,都驚恐的看著我。我取下頭上的吉冠,向他們腳下扔去:“滾!都滾出去!”
幾人嚇得一哆嗦,連忙逃命似的飛奔出房。
貼著大紅雙喜的房子,空餘我一個人,只有兩支巨大的紅燭,兀自垂淚。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個晚上,第二日被人叫醒,說是要給嫡福晉奉茶。我嘆口氣,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想著以後若要有清淨日子,這茶是非敬不可了。
起來打扮妥當,由小丫頭領著去了前廳,他的福晉侍妾都在場,按身份規矩來,我只需給嫡福晉烏喇那拉氏敬茶就好。她接過茶水,輕啜了一口,淡淡道:“不用太拘束,以後就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我們還得一同擔待。”
“姐姐說的是,小妹明白。”這個女人,畢竟是一家之主,我就是再有骨氣,也不想給自己留下麻煩。
我恭身退下後,一抬眼,就看見了一臉冷然的四阿哥。
他發現我在看他後,忽而一笑,邁步走近我。
“承明郡主既然做了我的側福晉,就要拿出她該有的氣度來。”他慢慢逼近我,臉上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神采,“今後府內的大小事宜,都要呈報給側福晉過目,她說如何去做,就如何去做,當然,如有紕漏,也由她一人負責。”
我驚呆,沒想到他竟然連置身事外的機會都不給我,他故意當著一眾妻妾,抬高我的身份,賜予我無上的權利,目的就是為了將我推上風口浪尖,他懲罰我,卻不用自己的手,多麼精明的人啊,我為何偏偏得罪了他!
他又走進一些,突兀地執起我的手,慵懶地笑著:“從今天起,這個雍親王府就是你和我的,我們共同的家,千萬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
我欲後退,卻發現不知何時,身子已經頂在牆角,我渾身顫抖,被他抓住我的手腕生疼,我想大叫,卻被他射出寒芒的眼神所攝,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對著我笑,笑得肆無忌憚,笑得別有深意,我越發感到驚恐,他卻慢慢鬆開了我的手。壓迫剛減,他又湊到我耳邊,語聲輕柔低沉,如上好的百年佳釀,醇而不甘,但細細綿柔中,卻浸著見血封喉的毒藥,“你想到了沒,這個婚是我向皇阿瑪求來的。烏娜拉青冉,你此生註定要為我償債。”
眼前一花,我忍住胸口的氣血翻湧,回了他一個柔美燦爛的笑容。此生?償債?或許吧。走到今天這一步,我還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一條路可以走,不是嗎?
笑容不減,我壓制著心中恐懼,抬眼凝望這個即將與我聯絡一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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