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鍾全(第1/2 頁)
我搖頭不語,心中卻在暗自嘀咕,這次的行動,上面可算下足血本了,非但派了一支專業的科考隊,還配了幾個戰士,甚至將一整村的人都轉移走,這亂風坡裡面到底藏著什麼,值得上面這麼重視?
回了我和葛壯的根據地,我將空餘的房間都騰出來,請科考隊的人住下,去了外面生火造飯,科考隊物資充裕,根本不用我和葛壯位糧食發愁。
夜裡風大,兩扇破門板扛不住凍,科考隊裡的人都覺得冷颼颼的,便走出房間,圍在了篝火堆附近,一邊取暖,一邊烤著葛壯養了小半年的肥兔子。
我把兔子剝乾洗淨,用菜刀剁下來,切成一片片的,交給陳芸去烤。見葛壯蔫了吧唧的,守著一地的兔子毛抽嘴皮子,笑了,“胖子,這兔子養來可不就是為了殺的嘛?科考隊沒少給你補貼,你幹嘛跟親爹被人宰了一樣?”
說起這兔子,還是去年冬天,我陪葛壯進後山撿柴禾的時候發現的,山裡積雪厚,一窩兔子都凍死了,就剩一隻小崽子還能睜眼皮,葛壯當時就笑呵呵地拎回來,關進拆房養著,說除夕夜的下酒菜有著落了。
葛壯說這兔子我都養了小半年了,有感情了,這幫科考隊的真不是東西,兔子夠分嗎?
我洗著菜刀,葛壯就在一邊吧唧嘴,對著我碎碎念。科考隊那個長得很甜美的小姑娘走過來,手裡拎著一塊兔子肉,說胖哥,兔子肉烤好了我給你留著呢,你聞聞看香不香?
葛壯臉都綠了,我對那女同志說道,“小月,你還是趕緊把兔子肉拿開吧,胖子看見他爹的骨灰受不了!”
葛壯罵罵咧咧地說我嘴欠,回頭對小月笑嘻嘻的,“小月,我就不吃了,你和同志們吃好喝好,明天進山,條件可艱苦了!”
小月人如其名,笑起來眼角彎得像月芽,嘴角兩邊掛著兩個好看的大酒窩,特別甜,“沒事,我家裡老同志都說了,我從小嬌生慣養的,跟著科考隊歷練歷練也好!”
我說誰家長輩能捨得,讓你進山受苦,反正你家大人都對你不關心了,不如以後留在這兒吧,讓你胖哥天天燉兔子肉吃?
我這話說得小姑娘臉頰緋紅,像是紅雲染過一樣,一下子紅透到耳根,跺腳說你欺負人,丟下兔子肉給我就跑了。
我忙對葛壯擠眉弄眼,說胖子,看來你的事有門!
葛壯挺了挺肥肚腩,說那是,胖爺出手,就沒有搞不定的野馬,就是天上的麻雀我也能給他哄下來。
我說兔子肉都糊了,你吃不吃?
葛壯說你趕緊拿開,老子看了心煩。
都是自家從小養到大的東西,我和葛壯下不去嘴,見小義莊門口還站著那個放哨的,就抓著烤肉過去,在大高個肩上拍了拍,“同志,這兔子肉聞著挺香的,要不給你吧?”
大高個很機警,我還沒靠近他就把頭轉過來了,說我不吃。
我說別這麼古板,解放軍三項主意八大條例我都清楚,你們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除了針線全都拿走,一塊兔子肉至於嘛?
大高個樂了,國字臉、一劍眉,長得很英武,說你曉得不,就衝你剛才那句話,被我戰友聽到了就能揍你!
我說我也就是開開玩笑活躍下氣氛,這麼上綱上線的不至於。
大高個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將兔子肉湊到嘴邊聞了聞,說手藝不錯,一看就是那兩個姑娘烤出來的,鹽撒得這麼細,你怎麼不吃?
我說,“這兔子是我和胖子養大的,下不去嘴。”
大高個被勾起了饞蟲,說那我吃了?
我說你要吃就吃,別跟我客氣。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啃完兔子肉,大高個不再對我板著個臉了,說我當年在南疆,跟那幫越南猴子火拼的時候,沒少吃兔子肉,不過戰場上環境複雜,很多時候都不敢生火,只能吃生肉。
我說你連生兔子肉都吃啊?
大高個看了看頭頂澄淨的天空,像是在追憶往事,過會又笑道,“上了戰場,困難的時候連樹皮也啃,我生啃過老鼠肉,挺香的!”
我說那你牙口不會藏著毒吧,被你啃上一口會不會感染鼠疫?
大高個又笑了,露出滿口白淨的牙齒,“我發現你這個小同志說話挺有意思,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學會扛槍了殺敵了,很少有人跟我開玩笑。”
我說你殺過多少越南猴子?
大高個說你覺得呢?
我說肯定不少,你眼睛很毒,比夜貓子還亮,大金鍊說沾過血的人有煞氣,跟著你下墓,大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