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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反覆地刷著玻璃,心裡莫名的有一絲緊張。
由於是旋轉餐廳,我每次踏進雲中小雅就總覺得有點找不著北。巨大的玻璃窗外是金陵城的夜景,從五十幾層的高樓往下看,有種迷離的美。
關傑向我揮手,我看見了,嘴角上翹心情飛揚。上前一步,才看清楚原來他身邊還坐著一個女人。我有點納悶的走上前,他介紹:“藍,這是我太太。”
真是被人敲了一悶棍的感覺。
胸口彷彿塞了棉花,透不過氣。
我怔了半天,才說:“你好。”
整個吃飯,面前的這對夫妻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風度,沒有過分親熱讓我這個外人難堪。但我的耳邊卻一直有個聲音:他結婚了,他結婚了,人家是倆口子……
真的什麼也吃不下,但不吃又彷彿心裡有鬼,硬生生將一盤臘味煲仔全部塞進肚子。
藉口有事要先走,關傑對她說:“我送藍一下,下雨了,你在這等看看雜誌我吧。”
外面的雨下得愈加大了。
我們一路沉默著。車開得很慢,CD裡播放的是《寂寞在唱歌》:
你聽寂寞在唱歌
輕輕的 狠狠的
歌聲是這麼殘忍
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我一直在,很認真很認真地聽著。突然間,很想家。
一受傷就想家,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本能?
到了家門口,他深吸了一口氣,彷彿用了很大的力氣,艱難地開口:“我們談戀愛四年,結婚四年,感情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淡,我在外面應酬也好,逢場作戲也好,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老婆。但是……自從遇到了你,我越來越強烈的意識到,自己是有老婆的……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突然間覺得很憤怒,脫口而出:“你有沒有老婆,跟我有什麼關係?不必解釋那麼多!”
冒著雨衝進單元門,身後的他,叫我的名字,聲音在潮溼的空氣中飄散。
我扶著樓梯,眼淚終於滑落,真的很久沒有為一個男人哭過了。
後來,我將那天晚上的情形描述給阿文聽,她聽後,幽幽地嘆了口氣:“關傑是個好男人!”
(九十六)
很久很久以後的一個夜晚,半夜裡突然驚醒,發現手機上居然有一個未讀短訊息,是關傑的,開啟,卻什麼字都沒有,是個空白簡訊。
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是思念、抱歉還是問候?或者僅僅是按錯了傳送鍵?
自從那個晚上,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有時候,在晚報上,可以看見他的名字,往往是跟在一個案件之後,“關傑律師認為……”
總是會很仔細地讀,然後放下報紙發呆:我真的認識這個人嗎?
(九十七)
房子弄得差不多了,空空蕩蕩就放了一個大床。正好網上有人在賣宜家的電視櫃,這位老兄由於夫妻意見不統一,只好將這款費了大勁運回來的東西賣掉,我趕緊給買了回來,雖然是宜家的原價,但省了運費。
自己在家琢磨著安裝,雖然咱老爸是工人出身,但我打小也是嬌滴滴得長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組裝傢俱這種活估計是幹不來。於是找了一個游擊隊工人來看看,居然開價100元。去死吧,有100塊我什麼不好買。
拆開包裝,借了起子和小扳手,照了示意圖慢慢裝,也許我天生有工人的潛質,拆了裝裝了拆,居然順利地完工了。我自己把32寸的液晶電視給挪上去,插上插頭和有線電視線,清清楚楚的收到了新聞聯播。那個興奮啊,自我膨脹啊,“我還要男人幹什麼,我自己什麼都會做!”
躺在還沒有拆塑膠薄膜、滿是灰塵的床上,突然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要男人,難道我在這個房子裡孤獨終老,死了都沒人知道?”
隔壁的業主是一對小夫妻,也在搞裝修,經常可以看見兩對老人頻繁出入監工。閒聊之中,得知這房子將是他們的婚房,買房錢男方家裡掏,裝修女方家裡負責,雙方家長共同負責監督裝修程序。小兩口什麼也不要做,偶爾來視察一下新房,女孩還會帶副口罩,估計是嫌灰太大。
看了這一家子,難免會反省自己這麼辛苦到底值不值得。如果我當初選擇猴子,或者自己這會正錦衣玉食,在歐洲某個小鎮子度假呢。用得著在這裝電視櫃嗎?
想了半天終於得出結論,各人各命,也許咱就是一勞碌命,就認了吧。
後來在網上跟猴子閒聊,我說:“我將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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