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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得他在茅房裡過了一夜,皆是捏著鼻子讓開了一條道,有那受了重傷挪不動的,只能緊閉起眼睛來,感覺到那漢子腳下不知深淺,或是一腳踩在某人的胳膊之上,或是一腳踩在某人的肚子之上,更有一腳踩在別人腦袋之上的,把那重傷之上差點燻得暈了過去。
葉初塵這會瞧著真的毛六來了,擺手道:“不打了不打了!齊掌門還請停一停!”
齊天森正追得起勁,哪裡肯停,眼瞧著又衝進來一個臭烘烘的高瘦漢子,直衝著自己追的這人走了過來,似要跟面前這無賴算帳,哪裡又有好氣,口中怒道:“醉漢,滾開——”一掌劈向了正擋在自己面前的臭漢子。
那漢子瞧來單薄,居然硬碰硬接了齊天森的一招風雷掌,雙方各退了三步有餘,這才停了下來。
真毛六這會渾身臭烘烘的,指著葉初塵大罵:“你這漢子,將老子最後一身衣衫剝走,還不快還了回來!”
葉初塵這會跑得渾身冒汗,聞言笑嘻嘻道:“好,毛六,接著!”也不顧場中別派的女弟子花容色變,解了腰帶將長衫脫了下來,扔了給毛六。場中女子方才長呼了一口氣,瞧著他這身爛汙的長衫之下原來還有衣衫,倒是一身細綢的玉色長衫,腰間玉帶,只是這細綢不比別個,最是怕皺,他這些日子為了裝得像毛六,吃住作臥半點不能講究,連自己扯起衣衫來,也聞得餿臭之味。
毛六這些年被別人欺凌的慣了,見得他將長衫還了自己,罵罵咧咧兩句,也不管齊天森與他對掌之後的凜然之色,抱著酒罈眯著醉眼四下尋找海非川,見人便問:“看見東海門的少門主了沒?……最是俊秀的一個少年郎?……有這麼高!”身子打擺,酒罈都握不穩,四下尋找。
眾人這會方想起來此次挑起打架之事的海非川來,皆是四下尋找,有那被山莊護衛制住的江湖漢子不但不曾得到半點好處,這會反倒吃了大虧,早破口大罵不止,幾乎不曾將東海門十八代祖宗給罵了個遍。
毛六在這些人的罵聲之中,睜著醉意朦朧的眼,居然也教他找到了垂頭喪氣的海非川,立定在他面前,見得他這幅模樣,難得清醒了一回,摸了一把他亂糟糟的短髮,嘆道:“既是吃了敗帳便回去吧!”
難道東海門徒眾這次不曾反對這人,居然盡數緘口,扶著海非川欲離開。有那被山莊護衛捉住的,不住口喊,謝描描瞧著實在心煩,向後傾身道:“秦大哥,不如放了這些人算了!他們這次吃了大虧,也有傷肢喪命的,讓各派人自己帶回去算了,這般拼死打下去,恐怕山莊護衛也會吃大虧!”
秦渠眉這會正盯著葉初塵瞧,聞得她此言,倒也不曾反對,點點頭便讓秦渠瑞帶人放了。秦渠瑞苦著臉像看怪物一般盯了謝描描一眼,只覺這位嫂子全無腦子,自己莊中人也吃了大虧,不說喊打喊殺,居然讓大哥把人放了,一向清明睿智的秦渠眉也不知中了什麼邪,居然應承了下來,他只得照辦。
那起破口混罵的人見得秦渠眉居然不曾深究,大是感激,再聽得他揚聲道:“二十年前,聞蝶谷與東海門一戰,秦某不能恰逢其會,不知其中曲折。但二十年後東海門再次挑戰聞蝶谷,不論成敗總還是二者之間的世仇,諸位既然要摻和進來,也要想想自己是不是被別人當了槍使?利益縱然是有一點,但搭上一條命來,諸位也得考慮一下是否合算!”
場中有人在今日這場混戰之中吃了大虧,這次兵分三路誅殺聞蝶穀人,不但未曾搶得金銀,更是撲了個空,沿途食宿雖是東海門所出,但海非川所帶不多,自然吃住皆是糟糕,無有人不抱怨,這時醒過味來,有沒有利益相誘,哪裡還會死心塌地為東海門效力?
海非川被一眾徒眾扶持,灰溜溜走了。
其餘各派中人回頭向秦渠眉賠罪不止,也帶著幫眾散了,一時鳥獸盡去,山莊門口除了斷腳汙血,便是秦渠眉謝描描與山莊一干侍衛,還有呆站著的葉初塵。
秦渠眉攬起謝描描纖腰,柔聲道:“描描,回家了!”
謝描描目中笑意再不能止,正點頭應了一聲好,二人轉身向著莊內走去,還未跨進大門,已聽得後面一道聲音:“哎哎,描描,你真的丟下我不管了?——總還要備一頓飯吧?或者沐浴洗漱一番也好?”
挽著自己的手臂剎時僵硬,謝描描倒不曾多想,轉頭似笑非笑道:“谷主,山莊廟小,容不得您這尊大佛,還請谷主自便!”
葉初塵立時苦了臉。
空相依
ˇ空相依ˇ
紫竹山莊的客廳頗有北地的風格,敞亮大氣,廳中紫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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