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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爹聽得心煩,便將李氏扔在一邊,怒道:“好極,索性將你們都宰了,卻乾淨!”回身便向著廚房而去,此刻,李氏連滾帶爬跑到幼春跟三丫四丫身邊,將兩個小的攏住,說道:“快進屋子去!”兩個哪裡肯聽,李氏說道:“他喝了酒,昏了頭,發瘋起來攔不住的,阿春,你帶她們兩個進去。”
正說著,卻見陶老爹手裡提著一把光閃閃的菜刀,凶神惡煞地出來,說道:“誰敢再叫,再叫,索性就全殺了!”奔到四人身邊,作勢欲砍。
李氏將三人抱住,如母雞護雛,叫道:“你想殺就殺了我罷了,別動他們!”陶老爹眼睛瞪的大大地,盯著這邊,幼春從李氏懷中鑽出來,說道:“老爹,你幹什麼!”
陶老爹見他起身,一探手,將幼春拉了過去,說道:“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言語?”
幼春望著他,不知為何,竟不覺得恐懼,說道:“當人爹孃,就該好生護著孩兒才是,你這是做什麼?我知道你早先在戰場上斷了腿,心頭不暢快,可對妻兒身上發洩,又算什麼本事?只因你好喝酒,喝的醉醺醺的醜態百出,才叫鄰里都看不起這家,明裡暗裡欺負著大娘跟妹妹們……你可知道?你只管在家裡逞痛快,出去了卻又怎樣?倘若你在外面硬氣些,這家裡何至於如此?”
陶老爹聽得火起,那刀動了動,李氏大叫一聲,上來死死地抱住他腕子,叫道:“別傷幼春!”
陶老爹用力一甩,李氏生的瘦弱,當下站不住腳打了個趔趄,陶老爹吃了酒,手中的刀一歪,向著李氏肩頭落下,幼春見情形危急,急忙上前將李氏推開,只聽得“嗤啦”一聲,幼春臂上吃了一刀。
“噹啷”聲響,陶老爹手上的刀落了地,沾著一星血。李氏回身,叫道:“幼春!”慌忙上來將幼春抱住。
陶老爹呆呆站在原地。幼春吃痛,忍著回頭,說道:“我知道你曾在護**中效力,護**的宗旨是什麼,你可忘了?”
陶老爹一驚,猛地後退一步,說道:“你……你說什麼?”
幼春望著他,一字一頓,輕聲說道:“為軍者,護國保家,不擾民,不欺婦孺……你如今卻是做什麼?”陶老爹怔怔望著幼春,一瞬竟忘了言語。旁邊李氏哭道:“幼春,你可疼麼?快別多說了,讓大娘看看傷的如何。”
臂上疼痛難忍,幼春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夜難眠。
第二日早上醒來,依舊不見陶老爹,聽聞已經出去了,李氏將屋子收拾整齊,就來替幼春看傷,說道:“阿春,你自己去鄰村的大夫那裡瞧瞧,昨晚上我看刀傷有些深,恐怕不好。”
幼春白著臉,說道:“大娘,不妨事的。已經好了許多。”想了想,說道:“大娘,你別傷心,我會想法兒,將二妹贖回來的。”
李氏聽了,目光一怔,眼淚也又隱隱含淚,說道:“你這話孩子,也別多想……這都是命……”
幼春聽了這句,卻皺眉說道:“大娘,這種命,我不認!”說完,扭頭便向外而去,李氏叫道:“幼春,吃點東西再走。”幼春搖搖頭,說道:“我不餓。”加快步子便跑了出去。
幼春一口氣跑到河堤上,見左右無人,便蹲下身子,手抱著臉,淚順著指縫奔湧流出。不知哭了多久,幼春伸手,將臉上的淚擦乾淨了,又低頭看了看左臂,覺得傷並沒有大不妥當,才起身,向著縣城的方向而去。
幼春到了縣城內,順著人群的方向而行,人去哪裡,他也去哪裡,只隨波逐流的,不知走了多久,耳邊聽人叫道:“好新鮮的肥魚,大船剛打上來,看還活蹦亂跳著呢,大家快來買喲。”一堆人聽了,就向著那邊奔過去。幼春護著手臂,踉踉蹌蹌,也跟著身不由己地向那邊而去。
4市集上相逢賣魚郎
幼春被湧湧人潮擠得向前而去,不多時人群住腳,先前那聲音便越發大了,叫道:“剛下船的肥魚,識貨者買。”便有人嘆道:“果是夠新鮮,都還在亂動,今日趕的巧,往日來時都已經凍得僵了,哪裡見如許新鮮的?回去或清蒸,或熬湯,都是極好的,——我來一尾!”
那賣魚的漢子便吆喝道:“好哩,你看這尾如何?”從筐子裡抄出一尾好大肥魚,揪著尾巴給看,那魚兀自扭動不休,眼睛閃亮,十分生猛。那買者定睛一看,十分欣喜,說道:“便是這條正好兒,勞煩秤一秤。”
賣魚漢子抄了秤桿子,秤好了魚,用草繩栓了腮,繫住,遞給賣家。那買者付了錢,喜滋滋地拎著魚出了人群。
當下,圍觀的人一窩蜂而上,有要一兩尾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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