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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大人尚未定罪,小人是無辜的。”
因這人氣度不凡,幼春只當他是救星一般,那兩個獄卒一時也吃不準這美公子是何來頭,然而見他雖然不言不語,如此一站,便自有種頤指氣使的態度,讓人心生敬畏,因此他們倒是不敢造次的,只面面相覷,心裡忐忑。
幼春說罷,那美公子說道:“你們當真是要殺他麼?”高矮兩個獄卒略微思量,高的說道:“我們只是負責看押人犯,哪裡就會擅自謀害人命?”美公子便說道:“當真如此?”高矮兩人便各自點頭。
美公子便看幼春,說道:“你可聽到?”幼春不知他要如何,便說道:“大人,方才你也看到了的,他們實是想對我不利,請大人休聽他們一面之詞。”
美公子淡淡一笑,說道:“你是犯了律法才被關押進此處的,不管如何,只等知縣的發落便是。方才我見你跑的甚快,恐怕是你想借機越獄,故而這些人因職責所在,才追逐於你,你怎可就趁機同我黑白顛倒的渾說?”
幼春瞠目,說道:“不是的大人,的確是他、他……”望著那矮胖獄卒,到底有些難以啟齒,便咬著牙低頭。
那美公子打量著他,便說道:“你叫何名字?”
幼春垂頭,低聲說道:“陶幼春。”
美公子淡淡說道:“果然,你就是害夏家小弟差些喪命之人。”
幼春驚的抬頭便看向他,美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便說道:“果然是個狡猾之人……”幼春心涼,見他淡淡一笑,說道:“你們將他仍舊關了,只不過,他如今是好端端地,等明日縣官升堂,倘若他再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兩個,誰也逃不了。”他面色雖淡,說話之時,語聲沉沉,叫人聽了,只覺得如一把磨得鋒利的刀子頸間擦過,冷颼颼,疼絲絲的。
兩個獄卒一時大汗,說道:“小人等遵命便是。”那高瘦的便斗膽問道:“不知閣下是?”
美公子看也不看,輕輕一笑,便轉過身,只說道:“你們不必問,亦不用多說,倘若不信我話,只管對此人下手,明日便知道我說的真是不真。”他話雖然說的委婉,態度又溫文的很,但是在場三個卻都聽出他話語之中的高慢篤定、不由分說,叫人無法小覷分毫。
這美公子邁步就走,兩個獄卒便來捉拿幼春,幼春掙扎叫道:“大人!”美公子回頭淡淡看他一眼。幼春望著他的雙眼,卻見這人的眸子十分冷淡,略帶輕蔑……幼春心頭一涼,果然聽他說道:“既然是人犯,就該規規矩矩才是,我平生最恨不守規矩滿口大話之人。”
幼春聽了這話,情知哀求無用,便咬住嘴唇,一聲不吭,想想實在可笑,自己竟會去求這不相干之人……
幼春一笑,便不再言語,只低下頭。
那人本極淡漠地看著,望見幼春如此,長眉微微一挑,略想了想,淡淡一笑,依舊轉身,自出去了。
這人來去一場,彷彿如夢。
幼春咬住嘴唇,木然站在原地,被那高矮兩人推搡著,仍舊回到牢房裡去。兩人將牢房的門鎖了,高個兒的便說道:“休得再來弄他,方才那人,不是個好惹的。”矮的兀自悻悻地,說道:“只不知是何來頭,怎地竟堂而皇之進來?我這便出去問問,外頭看守的卻不是死人……這小子咬傷了我的耳朵,真真叫人咽不下這口氣。”
高的便笑道:“我瞧還是罷了,合該這孩子不是你的……你要耍弄,自去那妓寮裡著些妓…女罷了,這孩子尚小,倘若弄死了,倒真不好交代,何況也沒什麼趣味,如今憑空又多惹了個人,真是晦氣……你也是的,整日打雁,卻被小雁兒啄了眼睛,——這樣小的孩子也擺弄不了,我也替你覺得丟人。”
矮子恨恨說道:“我怎知這小子會如此……看他瘦瘦弱弱,還以為是隻小羊兒,豈非是手到擒來的?沒想到竟是隻小狼崽子。”
兩個人望著裡面的幼春,說了一會,矮子吐了幾口唾沫,便自去了。裡頭,幼春仍舊蹲坐牆角,伸手抱了腿,因驚恐未退,身子仍微微發抖。不知為何,又想到方才那人淡漠之極的眼神,一時之間,暗暗悔恨自己竟會去求他,平白被他羞辱……幼春想了片刻,心裡難受,眼睛亦是酸脹不已。
11半路遇劫萬念俱灰
當夜,幼春便自在這八面漏風的牢房內度過,一夜苦不堪言。第二日早上,周遭兀自黑黑的,幼春便凍醒了,縮在乾草叢裡只是發抖,暗影裡,忽見一隻偌大老鼠,以為他將死,便出來,大著膽子在他面前溜來溜去,有幾次竟碰到他的鼻子,幼春半僵半睡之際,毛骨悚然,拼力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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