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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得知後卻比大叔攻還著急,連帶看大叔攻的眼神也變得不善。
大叔攻來不及解釋,問了養成受可能去的地方就又開車去找。
然而,跑遍了對方說的每一個地方也還是沒有找到養成受。
養成受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大叔攻瘋了一樣漫無目的的開車在城市裡每一條街道亂轉。
看到相似的孩子就下車追過去,可是,每次都是失望。
大叔攻覺得自己真的快瘋了。
養成受他看不見啊!
他那麼容易相信人,一點社會意識都沒有,他根本不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
大叔攻完全無法想象養成受現在會遭受什麼樣的待遇,可是,那些讓他幾乎肝膽劇裂的念頭還是不受控制的鑽進腦子裡。
大叔攻趴在方向盤上,心裡擔心的幾乎無法呼吸。
寶貝,我錯了。
你到底在哪裡?
失蹤不到四十八個小時,連報警也做不到。
凌晨四點,街上幾乎都沒有人,大叔攻仍然在到處逛。
擔心的心情完全掩蓋過疲倦,明明困得連眼皮都快睜不開了,意識卻仍然在尋找。
大叔攻這才真正發現他到底有多在乎那個孩子。
僅僅用愛情、親情已經無法概括那種依戀。
就像,已經存在於生活裡的某個部分。
從初識到熟悉,再到放不開手,大叔攻回憶起每一個過程。
第一次見面,那個沉默羞澀的孩子躲在孤兒院阿姨的身後,看不見東西的眼睛裡閃爍著讓人心疼的怯弱,卻又那麼溫順乖巧。
孤兒院裡有遠比他聰明靈秀的孩子,可是莫名的大叔攻就是想好好照顧他,讓他像其他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樣被人疼愛,讓他覺得幸福。
後來,大叔攻教他看書,給他買衣服,帶他去參加見面會,儘量滿足他每一個要求……
然後看著孩子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心裡卻不知是欣慰還是心酸。
再後來,就是那次溫泉行,他無法抑制更無法面對自己的慾望。
那個甜蜜的親吻像最美麗的夢魘,讓人不想清醒。
只是,不想勉強,不想逼迫,寧可默默忍耐著守護。
但倘若最後的結局是送養成受離開,會不會後悔?
他似乎從來也沒有認真考慮過養成受的想法。
為什麼不能相信養成受對他也是有感情的?
為什麼不能去問問養成受的想法?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決定他的事情?
大叔攻揉著眼睛霍然開朗。
汽車加速,在公路處拐彎。
大叔攻打了個呵欠。
迎面拐來一輛卡車,速度飛快,車燈耀眼。
瞬息開到眼前。
在那片刺目的白光裡,大叔攻只來得及下意識擋住頭部。
轉瞬,失去了意識。
然而,就在那最後一刻,大叔攻想到的是:
現在說會不會已經遲了。
但是,
寶貝,我愛你。
真的,愛你。
四十一
燈光,腳步聲,急救車,嘈雜吼叫。
血,黏稠流淌,漫溢鼻端……
是誰在哭?
是誰在尖叫?
是誰在呼喊他的名字?
(意識體了,大家忍耐一下……)
大叔攻掙扎著睜開被血糊住的雙眼,他一直擔心著的養成受正驚恐地趴在他身邊,後面隱約跟著一個人。
大叔攻拼命起身,抓住那隻搭在他胸口的小手,聲音憤怒而虛弱,你跑到哪裡去了?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咳……
啪嗒。
啪嗒。
溫熱的液體砸在大叔攻的手背上,灼熱無比。
養成受無措哽咽著地一聲聲對不起還沒來得及傳來,大叔攻的手就已經被拉開。
快,快,把病人按住。
調檔,準備血袋!
氧氣罩,氧氣罩,病人呼吸急促!
……
大叔攻無法控制的陷入更深沉的黑暗。
養成受他沒事,真好。
長久的手術,明亮的燈光,漫長的等待。
大叔攻被推出手術室外。
麻醉的藥效還在延續,大叔攻疲倦的連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