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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繼承了這家店,孫子是個嚴謹認真的人,絕不徇私舞弊,表示既不認得二號樓老李家的阿生生,也不認得巷尾老沈家的小奇奇,不賒給。並且要想打這兩種針,還得額外交專業不對口服務費兩百。
納蘭德性氣得恨不能摘掉墨鏡和頭巾耍大牌。最後還是忍住了。
出了門遠望繁華街景,舉目無親,倍感淒涼。也不知遙遠的省人民醫院裡有沒有免費救助流浪漢的狂犬病疫苗接種政策,畢竟他是第一次被狗咬。
更棘手的問題是,怎麼去省人民醫院。他沒錢打車,也沒鞋。
納蘭德性是個注重聲譽的人。現形之後就沒再去“順”鞋,萬一被拍下來就不好了,太不光彩。風瀟不見了,他只好赤腳走路。並且心裡默默向所有被他“借”了衣服的店家打了欠條。一身高檔衣服下面一雙白嫩嫩的腳,實在太打眼,他只好把褲腰垮在襠上,裝出一副褲子長到蓋住鞋子的假象。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果然。
門口放著診所老闆剛刷過的塑膠拖鞋,納蘭德性看了眼,沒穿。
剛要走,老闆卻追出門來,說查到爺爺留下來的花名冊了,信譽度足夠賒賬的街坊裡確實有二號樓的老李家和巷尾小樓裡的老沈家。不過你到底是老李家的阿生還是老沈家的奇奇?
納蘭德性猶豫了一下,果斷地說:“阿生。”
“哦,那阿生的信譽度是五百塊以內,三天還錢。”
“可以。”納蘭德性單腿跳進門去,坐在凳子上又問,“那奇奇的信譽度多少?”
老闆翻翻冊子:“由於沈先生和納蘭先生人品太好,賒賬額度無上限,還款期永久。但可惜沈先生和納蘭先生還有他們家的孫子小奇奇都已經過世了,所以延期到下輩子。估計我爺爺現在在下面也給他們優惠折扣了。”
納蘭德性滿意地點點頭:“來吧,我是阿生。要脫褲子嗎?”
“脫。”老闆動作熟練地敲藥瓶,用注射器取藥,一邊推空氣一邊拍拍納蘭德性白花花的屁股,“放鬆,放鬆,你這樣太緊了,我進不去——”
說完兩人同時沉默了。
“放鬆,放鬆,你這樣肌肉太緊了,我針進不去。”老闆鎮定自若地重複一遍,就好像剛才那遍沒人說過也沒人聽見。納蘭德性看到鏡子裡兩人的臉都有點紅。
“啪——”一聲巴掌,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老闆惱羞成怒:“叫你放鬆你他媽越夾越緊,斷裡邊怎麼辦?!”
納蘭德性提上褲子站起來就走:“媽的老子不打了!什麼服務態度!”
“給我趴下!”老闆一肘子把他壓回床上,膝蓋壓住他雙腿,右手對準臀大肌毫不猶豫地紮下去:“開弓沒有回頭箭,老子藥都開了,不能浪費。”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放開我放開……啊——”一聲尖叫後,納蘭德性軟了。老闆拔針走人,去準備下一種藥。等到他轉回來時,卻見納蘭德性默默聳動著肩膀,額上手上都是成股流下的汗,墨鏡下面流出兩行淚來。
“怎、怎麼還有啊……”
老闆一愣,溫柔地拍拍他的屁股:“多大人了還怕打針啊?不怕不怕,就像蚊子叮一樣……”說著用指甲輕輕掐了一下肥嫩的肉肉,像哄小孩子一樣語氣,“你看你看,蚊子叮就這樣感覺,一點都不疼的對不對,就是這樣,你感覺一下……”
“……”納蘭德性,“媽的要打快打!老子不是三歲小孩兒。”
“不是三歲小孩兒打針還哭?”老闆嗤笑著起身,扔掉針頭,走去水池邊洗手,“起來吧,打完了。”
“……打、打完了?”納蘭德性小心翼翼揉了揉屁股,“嗷——都硬!了!你他媽沒給我把針頭斷在肉裡吧?”
“誰讓你動得太厲害,腫了吧?活該。”老闆端來醫藥盤,裡面裝著鑷子紗布碘伏等等物品,坐在床沿,很自然地把納蘭德性的腳抬起來擱在自己腿上,開始清理傷口,“疼嗎?”
“嘶……能忍。”
“不怕疼只怕針啊?”老闆抬起眼皮瞟他一下,“呵呵,有趣。戴著墨鏡做什麼?也暈血嗎?”
“不。”納蘭德性想了想,“暈。”
老闆“噗嗤”一聲笑出來。
包紮好後,老闆扶他起身,見他赤腳,忍不住說:“怎麼混到這份上了?路上遭人搶了?算了算了看你可憐,門口那拖鞋給你穿了吧。”
“不用謝謝。”我還怕你有腳氣呢,納蘭德性腹誹。但這樣光著也不是回事啊,再傷口感染了怎麼是好?於是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