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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燼和秦燼的好基友兼夢燼影視公司大老闆蔣鋒的安排下順利“考入”中國最頂級的影視傳媒學校。可恥嘛是有一點點,但話又說回來,現代社會,從小學到大學,誰沒走過一回半回後門呢,明碼標價的“擇校費”嘛,約定俗成。沒有哪個人家會義正言辭地拒絕這種機會的,就好像假如一切公平公正自己家孩子就一定能考進去似的。只有有錢花不出去的和想花但拿不出錢的。如今高考都不是以誰學習好為榮了,而是以誰家家長有門路給孩子搞到“藝術生”“體育生”或者“小語種”特招名額為榮,甚至保送名額也是好商量的嘛。苦逼的中國家庭。話又又說回來了,這名額納蘭德性不佔,就不知道便宜了哪個沒才沒學沒貌沒品的富二代或官二代了,所以,納蘭德性自認比他們還是強點的,基本算是做了回活雷鋒。除了有點愧對李莊生。
納蘭德性跟夢燼影視公司簽了五年合同,秦燼那時很喜歡他,非常喜歡,從一開始就承諾,說你不要出去接那些掉身價的電視劇、廣告之類的,也不必應酬交際,跟著我拍電影,三年之內,我把你捧出來。所以在二十一歲之前,納蘭德性只專注地做秦燼的御用演員,並且五年只拍了三部戲。本來是很厲害的三部戲,像《他年憶》,悲催的是,三部裡兩部都被禁了,剩下最晦澀難懂的一部,檔期又沒有協調好,最後反響平平。於是納蘭德性就這樣蹉跎了年華,沒撈到曝光,名氣就更別提了,只在小眾圈內積攢了點美名。
不過的確是美名,文青們都盛讚他“驚才絕豔”“氣質獨特”“有靈氣”“上帝的神來之筆”。
他倒也不氣,反正從小就那德性,沒什麼功利心。跟著秦燼,能撈到“高逼格演員”的名氣最好,撈不到也罷,反正他本來就很喜歡秦燼的才華,年少輕狂的歲月,能跟著他混也不虧,總好過那些老老實實坐在教室裡為社會所鼓吹的“理想”和“成功”廢寢忘食忘我奮鬥的人。當然一個人一個追求,不置可否。
但,世事無常。二十一歲,距離合同到期還有十一個月。老爹在拉斯維加斯欠下過億的賭債,開始亡命天涯。納蘭德性拿出全部的積蓄、變賣自己剛買來的公寓和車子,也只勉強湊夠零頭。他千般不情萬般不願動小樓的念頭,因為那是大爺爺和小爺爺的全部,也幾乎是他回憶的全部。但討債的人顯然不會罷休,三番五次上門為難,索要房契抵債。納蘭德性知道這小樓連同樓裡的一些古董文物,價值幾千萬,但到底留了個心眼,沒直接抵給債主,而是抵押給了一家可靠的借貸公司,就是想等賺夠錢還能贖回來。當時的他無論如何想不到房子最後會落入房地產商手裡。到此,債還清了百分之八十。
結果,禍不單行,沒過多久納蘭德性被查出腦瘤。好在是良性的,但手術要錢,他一分沒有。他怕被同情,至今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一個人自己得病的事情,就連後來做手術,也沒任何人知道,包括安冬和秦燼。當時眼看耗在秦燼手下短期內是見不到錢了,於是預備在安冬的搭橋下跳槽大悅。那時候安冬還是大悅的人,一直想攛掇他跳槽。不成想秦燼得知了他的計劃,勃然大怒,直接起訴他違約。
違約金付不起,也不願接受安冬的慷慨解囊,於是被秦燼雪藏將近一年。多虧把從小樓裡留出來的不捨得變賣的傢俱也變賣了,又私下接了些不上臺面的活兒,類似公司剪綵、開幕助演,還有前列腺炎、痔瘡、不孕不育廣告,才勉強在病情惡化前攢夠手術的錢。
後來雪藏期過了,他病也養得差不多,開始接各種雷劇神劇無節操劇,為的就是來錢快,早日贖回小樓。結果第二年就被抗戰神劇的雷炸死了。
安冬說老爹來找過他,讓給他帶話說可以賣掉小樓。其實這個時候小樓早就賣掉了,也難怪他會看到附近有別人走動。
納蘭德性從八歲開始就喊老爹“畫家”,投其所好嘛,畫家特別喜歡聽。雖然他一輩子也沒能被人承認“畫家”的名頭。
想恨畫家來著,恨不起來。他也是個可憐人,徒有一身才華,無人賞識。自從做了演員這行,納蘭德性也算深有體會,藝術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當你才華達到一定境界時,就看有沒有人捧了。三人成虎,大家說你行你就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演員行業還算有明規則可循,捧了,就能紅,不捧,這世上也不缺你一個有才華的人。當然不排除有捧也徒勞的,譬如說秦燼當年捧他。書畫行業規則就沒這麼明朗了,或者說其他任何藝術行業都是,圈外人看起來光鮮高尚,其實多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可恨的是他家畫家還死心眼兒,堅信自己能行。
對於大爺爺和小爺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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