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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又好像有人當頭潑裡一盆水似的,嘩啦啦往下流,視野不一會兒就變紅了。
艹,血。
他倒地的一刻,終於反應過來,抬手一摸……媽的,難怪那人捨棄掉木棍跑了,這木棍屁股上帶釘子的,直接釘他腦袋裡了。
完了完了,要死要死。這下真要死,你看,連自己叫啥名字都想不起來了……完了完了,上回破傷風針白打了……扯蛋扯蛋,這都要死了咋還想起來破傷風了……不行不行再也不要打針了,太他媽疼了,大夫還是個流氓……
電話聽筒裡傳來風瀟遙遠的聲音:“神農氏大人,你在哪?”
“咔咔……”嗓子裡發出奇怪的聲音。
“我在第三進院子的臥房裡,你在哪?”
“……”納蘭德性心想,胡扯,明明是我在這裡。不過說不出話來。
漸漸失去意識。
暈了半天沒暈徹底,納蘭德性覺得臨死之前是不是該做一個有用的人,留下點線索供後人破案。於是決定爬起來在地上沾血寫個“書”字。
結果發現自己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於是作罷。重新閉上眼等死。
第25章 失禁失禁
(二十五)
感覺像有無數把刀子在身體上凌遲宰割,又有無數隻手爭相撕扯,痛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痛起。
耳邊充斥著奇怪的聲音,像各種野獸的呼吸,還有怪物的竊竊私語。譬如現在,時遠時近的“絲絲”聲,就好像美女蛇在吐信。
為什麼斷定是美女蛇而不是普通蛇呢?因為死也要死得傳奇一點不是。
靈魂彷彿被抽離身體,他漸漸可以睜開眼睛,以旁觀的視角看著地上自己的屍體——沒有呼吸,沒有血色,髮際像決堤一樣流出汩汩鮮血,整個身體都浸泡在紅色的血泊當中,看似靜止的血泊邊緣在以一種柔和的速度擴張漫延,黏稠而光滑地映出窗格子的倒影,看著格外具有浪漫主義色彩。
此時此刻真想掏出手機記錄下這死亡過程給秦燼看,簡直是暴力美學的典範啊。但是一想到躺在地上的是自己,就又毛骨悚然。
沒有看到怪物,只聽到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大人,跟我走。
猛然回頭,只看見一隻手,從虛無中伸出來,後面沒有身體沒有臉。視野的邊緣有些扭曲,讓人感覺虛假,就好像身在立體畫布中一樣。
“去哪?”
“回去你本該屬於的地方。”
“那是哪?”
還沒等到答案,眼前的世界就驟然破碎崩塌。視線重新變得漆黑一片,意識也漸漸昏沉……但是身體恢復了些許觸感,明顯感覺有人抱起了他……嗷,腦袋一痛,必然是有人把釘子拔出來了,該死,下手也不知道輕點。
“大人,醒醒。”風瀟的聲音。
“唔……”
“沒事,沒事了——”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傷口,掌心透出幾縷溫暖。身體開始顛簸,疑似有人在抱著自己奔跑。
耳邊仍有疾風惡雨,還有妖物環伺的危險聲音,感覺四面八方都有力量蠢蠢欲動。只聽風瀟聲若沉鍾,以一種幾乎超越超聲波穿透力的音色低吼:“&x¥#@……x%#x”
好吧應該是蚩尤語,沒聽懂。但納蘭德性當時鬼使神差就腦補並腦配了一句臺詞:“吾乃偉大浮冰王之子,百鬼聽令,速速退散!”
太他媽帶勁了。
不過……不知道惡靈和鬼是不是一國的?要麼就是“眾妖聽令”?“萬魔聽令”?
顯然這聲獅子吼功力深厚,聲震八方,餘音未落就立即奏效,四周紛亂的聲音全部偃旗息鼓。而納蘭德性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只覺得這個懷抱,好值得依賴。願在其中沉睡,醒不醒來都沒有關係。
……
“嘀嘀,嘀嘀,嘀——”
“測試,階段一,完成。”睡夢中聽到這個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納蘭德性百思不得其解,想得腦仁疼。
……
醒來的時候身邊異常安靜,安靜得腦海裡那簌簌低語顯得格外清晰。就是聽不懂。
感覺腦門有點癢,伸手一撓,抓了一把毛,毛下面是肉嘟嘟的活物……嚇得直接睜開眼,看見一條狗尾巴在眼前亂晃。
雪白的單人病房,吊瓶掛在床頭,龍追正盤踞在他的腦門上。簌簌低語消失不見了。
……身體下半部分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勁呢?納蘭德性勉強抬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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