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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今年的期末卷不知是哪個老師出的,一致被肯定為有水平,題目靈活新穎。然而這樣的題目對於半夏這種靠苦練習題來保持成績的學生來說,卻如臨大敵。紮實的基本功這次顯然沒有幫上她,最後返校領成績單那天,她一個人坐在操場旁的樹下,直到很晚。
方懋揚同樣也在這天返校,可成績不錯,和幾個男生在操場旁的籃球架下三對三,奔跑搶籃,玩得不亦樂乎。
他一開始就看到了低著頭坐在一旁樹下的孔半夏。此時打完比賽,他揮別同伴,很自然地朝她走去。他驚奇地發現,這個女生似乎從頭到尾連姿勢都沒有變換過,耐力驚人。
沙沙的腳步聲居然沒有驚動她,他看著頭垂得像鬥敗的公雞似的女生,不知怎的就又想到那塊在衣服上用汗水畫下的版圖。
是英國的還是美國的呢?反正那形狀不像中國的雄雞就是了!
他饒有興味地想著,嘴上開口道:“孔半夏,你不會是沒考好躲在這兒哭鼻子吧?”他這個人,說話很少考慮別人的感受,時常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聽到他這句話,捂著腿坐著的孔半夏顯然愣了,仰起臉看來人。
她額上和鼻頭的一層薄汗因為抬頭被太陽照得亮光光的,可眼睛確實黑白分明,根本無流淚一說。
“哎,原來不是在哭呀。你不知道吧?每次考完都會有女生躲在這裡偷偷掉眼淚,我還以為你也是……”他說著話,雖然這是他第一次和孔半夏說這麼多話。可是孔半夏並沒有他期望中的喜悅,甚至敏感地感覺到他語氣裡有輕慢的成分,於是她回以沉默。
方懋揚自說自話,也漸漸覺得無趣,撓了撓頭髮看看她,說:“那你繼續坐著吧,我回家了。”他轉身走了,孔半夏卻瞪著他的背影發起呆。
這個人怎麼越來越和她之前印象裡的人不同了呢?
她有些納悶,腦海裡仍然是那個站姿筆挺。步伐端正。氣質不凡的男生。
方懋揚的假期從來不輕鬆,母親逼著他練書法,給他請了一個據說在書法界小有名氣的朋友當家教老師,並說:“你那性子,再不懂得修身養性,將來怕要犯大錯誤。”他站在寬敞的紅木書桌前,寫了好幾頁,終覺無趣,把筆擱在一邊。
這個年齡的孩子,誰喜歡在家裡寫什麼毛筆字?他覺得他媽媽一定是一時熱昏了頭,才害他遭殃。
他拿了鑰匙,腳跟不著地,躡手躡腳地往外走,避過了他媽媽請來的阿姨,很快溜出了門。
燥熱的天氣,他騎著車在街上晃盪,樹蔭遮蔽的小道上,他突然眼睛一亮,猛然剎住車。
“孔半夏!”他這一聲大喊,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他卻彎起嘴角看著轉回身來看向這邊的女孩,那女孩臉紅撲撲的,頰上還滾著亮晶晶的水珠。
他踩了幾下踏板往她那邊去。她還是扎著一個馬尾,十幾天不見曬黑了許多。
他張開嘴角,說:“孔半夏,你怎麼這麼黑?快趕上我了!”他晶亮的眼睛在她身上轉著圈,那目光使孔半夏渾身的熱氣都開始往上衝,才片刻就淌出許多汗。
胸前背後的衣服霎時汗溼地貼到她身上,大汗淋漓的孔半夏悄悄低下頭,覺得自己實在有些狼狽。
方懋揚卻沒注意到這些,雙眼瞟過她衣領處的時候,連自己都沒注意到目光原來多停留了幾秒鐘,只為她汗溼了的衣服勾勒出來的青澀的曲線。
“你要做什麼去?”他突然有些躁動,移開目光盯著她的臉問。
“剛做完作業,下來走走。”她想也不想地回答。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分明是答應媽媽下來買醬油的。
方懋揚似乎對她這個回答相當滿意,興致很高地邀請道:“那跟我到球場打球去?”他向來不同女生打球的,他以前和叔叔伯伯家裡那幾只母老虎打球吃過大虧,從此認定女生打籃球都不可理喻,連掐帶拽,還厚顏無恥。可此時他看著孔半夏的眼睛卻充滿坦然和期待。
孔半夏面對這樣眼神的方懋揚,忽然沒有了語言能力。
直到站在球場上,她還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麼一回事。
天!還沒上場她就開始手腳發抖了。
籃球她是打過幾次,可那都是往地上拍,要往上面投……誰來告訴她要用什麼樣的姿勢啊?
可方懋揚絲毫沒有領會她心裡的曲折,簡要講完了規則,就有點兒迫不及待地看著她問:“我們開始嗎?”她咬緊牙關,點了點頭。
她真不應該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之類的鬼話,從她運球上籃,球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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