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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和上帝作條件交換?可不可以讓時間停離留在這一刻,讓記憶亙久?
淚珠從眼眶翻湧,滑進發際,不忮不求的殊雲有了不平?她怨天尤人,她痛恨蒼天,恨祂讓自己人生短促得無從爭勝,恨祂讓月月先來、她後到,以至於無從競爭,她更恨自己,一顆無法更換的心,換不去對他的愛戀。
疼痛倏地傳來,殊雲來不及呼叫,劭颺離開她的嘴唇。
他咬她!
鹹鹹的血腥味滲進嘴裡,唇痛心更痛。
撫著胸口,她知道自己將要暈厥,沒力氣了,她再沒力氣演出壞女人了。快把他氣走吧!她沒有時間了……
“畢竟年輕,你的接吻技巧比不上辛蘋,希望你的未來夫婿,別嫌你乏味,願意花精神指導你。”
“月月也年輕,她的技術又能好過我幾分?”出口,句句艱辛,字含在嘴裡,倚牆,殊雲的意識逐漸渙散。
“別拿自己和月月相較量,你比不上她,連她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怒轉身,劭颺用力踩著木頭地板,頭也不回地離去。
一步、兩步、三步……她忍著不暈倒,她在心底細數他的腳步,十七、十八……很好,他下樓了,殊雲緩緩閉上眼睛。
砰地一聲,大門被用力甩上,很好,他離開小木屋,松下心,用力吸取最後一口空氣,她容許意識離自己而去。
睜眼,病床邊沒有熟悉的父親和慧姨,只有焦慮的子健和安妮。
“別擔心,我常發生這種情形。”她努力擠出微笑。
“舅舅馬上趕過來。”子健握住她的手。他後悔自己的衝動,為顧及好友感受,竟忘記殊雲的病有多嚴重。
“沒事的,等我精神好一點,可以自己回臺北。”
拿開氧氣罩,用力吸氣,正常人一定不曉得可以靠自己呼吸有多麼幸運。
“醫生說不行,你父親留在臺北辦理證件,你將在最短的時間內到美國就醫。”
電話裡,子健和安妮瞭解了殊雲所有狀況。
到美國便能獲得新生嗎?沒用的,殊雲苦笑,通常低於兩成的手術成功率,沒人會對它抱持希望。
“劭颺剛剛打電話給我,我們談了一下,你對他撒謊?”子健問。
“是。”她輕點頭。
“為什麼騙他你要結婚?難道不怕他恨你?”子健問。
“是。”
儘管恨吧,用恨她的力量支援自己走下去。只是……她有這麼大的力量嗎?她不過是月月的“痕跡”罷了。
扯扯唇,她懷疑自己,幼稚而愚蠢。
“是真的囉?你故意要他恨你?”
“是。”
“不擔心傷他?”子健問。
“擔心,但我相信劃開傷口,流了血、結過痂,他自會慢慢痊癒,怕的是,膿包裹在肉裡,一天一年不消褪,隱隱抽著、痛著、恐懼著。月月是他胸口結不了痂的傷口,他的心日夜翻騰,走不出悲慘空間。如果我註定傷他,那麼我要做他的開放性傷口,只消幾天就能遺忘的傷痛。”沉重呵,她是那麼愛他,愛情從看他第一眼時開啟。
未正式進入青春期,她便教他緊緊吸引,她花了所有力氣、賭上性命,只求和他有段小交集,是上蒼眷愛,她成功了。
不管她是不是月月的影子,至少,他對她笑,對她釋放關心善意,她那麼成功地在他身旁站立,哪裡曉得,一眨眼,時間過去,分離在即。
深嘆息,她愛他,愛極戀極,愛得希望他背過身便忘記自己,愛得期待他的人生即使沒有她,仍然處處光明。
“殊雲,如果你是健康的,你能和劭颺繼續發展下去,站在朋友立場,我樂觀其成,問題是……有月月的前車之鑑,我不希望他再度受傷。很抱歉,我讓你面對劭颺的憤怒,孤軍奮鬥。”
舅舅對他說,殊雲每次發病都將減短她為數不多的性命,對她,他真的好抱歉。
“我懂。”同樣的心情,她有。
“也許等你把病治好了,你們之間有機會。”子健努力樂觀。
“機會太渺茫,別做假設。”
“他愛上你了。”保持沉默的安妮開口,一說話便是震驚。
抬眉望安妮,殊雲搖頭。
“他愛上你了,他從不委屈自己、不對任何人妥協,他居然肯逼自己吃掉你的麻辣火鍋,除了愛你,我找不出其他想法解釋他的行為。”安妮忿忿不平。
生氣吶,從見殊雲第一眼起,她就感覺危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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