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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迎合。喬四在床上素來是享樂主義者,而這時卻不免痛恨自己這可恥的特性。
而他在藥效過後的第一個動作,不是攻擊,而是在青年變化姿勢的時候本能地摟緊青年的脖子。這讓他最後一點自尊也被自己粉碎殆盡。
漸漸已不知身在何方,喬四恍惚著也忘了時日,好像還在當年,他們倆還能傾情以對的時候。
折騰到不知何時,喬四睜眼的時候,只知道天色已然大亮。他渾噩了足有一分鍾,才清醒過來,床上凌亂得不成樣子,身邊的青年還在熟睡,而自己腿間滿是乾涸的歡愛痕跡。
喬四腦中登時大亂,回想起昨夜的種種,他的失控令自己都害怕。
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喬四了。以往他從不用擔憂會受到傷害,他有著最強硬的盔甲,錢財權勢可以抵擋世上一切攻擊,所以他無所畏懼。
現在他失去了那種刀槍不入的資本,再怎麼裝腔作勢,段衡也已經能看見他的軟肋。
當年青年在讓他盡興之後,只會俯首親吻他,以示樂意效勞。而現在段衡會在勾得他意亂情迷之後,回頭嘲弄他。
喬四在這莫名的恐懼裡,又生出那種自衛的歹毒來,他無聲地拉開床頭櫃子,想找到一些可用的工具。躺在他視野裡的,赫然便是一把手槍。
喬四盯著它看了一陣。
被段衡所輕視和侮辱的想象令他難以忍耐,他曾經因為抱有一絲期望才苟且獨活,但終究物是人非,他那重修舊好的痴心妄想從段衡冷遇他的那一刻就破滅了。
喬四鬼使神差地伸手取了那把槍。他能漠視來自喬澈的羞辱,而無法承受段衡醒來之後會給於他的輕蔑。
喬四在幾乎扭曲的自尊心帶來的頭腦發熱中拉開了保險,這也許只是一時衝動,多半他會後悔,但這一刻他控制不住。
大概是那輕微的響動把段衡驚醒了,青年睜開眼睛,睡眠中殘餘的那種近似於溫柔的放鬆,在看清喬四手裡的槍之後,迅速便褪得乾淨。
喬四已經來不及,只能倉促抬起槍口對住他。兩人僵持著對視片刻,喬四隻得開口:「我要你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讓人碰白秋實。」
青年倒也並不懼怕,只用略微嘲諷的笑容對著他:「還有呢?」
喬四萬沒想到他會如此鎮定坦然,一時竟尋不出話來說,只得又道:「今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青年看著他,終於抬手將槍口壓下,笑道:「就這些?」而後站起身,大大方方去開啟櫃子,取了浴袍。
「你知道嗎,當年我愛慕你的時候,你把我當狗一樣使喚。為了討你開心,我也只好假裝自己是條狗,」段衡將浴袍拿在手裡,「可惜我終究是個人。」
「我知道,四爺您是沒法容忍一條狗居然能做人事。你當然可以報復我,隨便你。反正你是睚眥必報的,不是嗎?」段衡轉頭看著他,「你儘管來殺了我吧。只要你有本事。」
「當然,你要的,我還是會給你,」青年像是一笑,「作為昨晚你主動的報酬。」
青年在進浴室沖洗自己之前,又留了一句:「還有,那把槍是模擬的。不過四爺您的狠絕倒是不減當年,我十分的佩服。」
喬四看著青年拉上浴室的門,那不厚的一方玻璃將兩人徹底隔絕開來。
喬四隻覺得背上都出了一些汗。他要殺段衡的話,根本不需要用到槍。現在的他只是下不了手而已。
他想打爛的是自己的頭,他想用這種果斷的狠辣來換取青年對他的尊重。只可惜連逞英雄的做派也好像已經過了時。
白秋實終於平安回到家,這讓喬四暫時有了安定感,段衡也果真沒再來煩擾他們,彷彿他那一天的要挾真的很有效似的。
然而喬四自己心中也清楚,段衡根本不怕他,又何來要挾有效之說。
因而喬四還是保持著如臨大敵的警惕。段衡記恨他,他能理解,段衡對他的種種為難和輕慢,他更覺得在所難免。唯獨現在的風平浪靜顯得相當不合情理。像是他有什麼地方料錯了。
果然在數日之後,喬四接到段衡那方的律師電話,客氣地要他前往一趟。喬四自然去了,兵來將擋,他在坐下來談法律條文這方面,是從來不怕的。
天色極其陰沈,還是中午,四處都已不得不紛紛亮了燈,一片黑雲壓城城欲催的架勢。
進了段衡那娛樂公司著名的大樓,喬四已然想好面對段衡之時要擺的氣勢,要說的臺詞。他是萬萬不能落了下風的,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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