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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卯的錢才遞過來,司機幾乎是用搶的,那用力的勁兒差不多要把錢給捏破了。丁卯卯把行李拿下了關上門,還想著跟司機打個招呼揮個手,結果司機一腳油門看都不看他揚長而去、灌了他一嘴巴尾氣。
丁卯卯這才在安昕鄙視的目光中恍然大悟自己又說錯話了。
丁卯卯就是這個樣子了,先前給上司周夏寧打電話報告的時候還一溜嘴真把‘周扒皮’給叫了出來,說什麼“周扒皮,我提前做完任務回來了!想請幾天假可以嗎?”
這話是請假的人該說的嗎?分明是找抽、希望被辭退的!
因為丁卯卯和周夏寧很熟,丁卯卯一直是連名帶姓地叫人家,周夏寧也沒和他計較過,可這次竟然連綽號都叫出來了,而且還是為了請假。要不是周夏寧容著他,別說請假了,他明兒個就可以永遠地歇了。
不過周夏寧容是容著他,但是丁卯卯的假期還是沒戲了,明兒個一大早就得按時去公司報道,不用懷疑周夏寧一定有的是法子讓他忙得哭爹喊娘。用丁卯卯的話說,真真兒是禍從口出,就因為今兒一句錯口,不知今後得遭受多少非人的折磨啊。
丁卯卯家不大,一室一廳、二十平米的二手房,不過雖說是二十平米,實際居住面積卻是還要更小一點的。是幾年前公司裡一個老同事買了新房之後出手的,因為是同事,人家沒有獅子大開口,給的價錢還比市價稍低一些,只是要一筆交清。那時候丁卯卯雖然比安昕出息得多,也存了些錢,不過買房那是鐵定不夠的,於是除了父母贊助了他一些之外,他還去貸了點兒款才將將把錢湊齊。
那陣子丁卯卯過得那叫一個慘烈,就連鹹菜饅頭這樣兒的都得算計著買。除了回家去打牙祭之外,全靠安昕接濟了。安昕那時候還笑他,家裡住得好好的,幹嘛非往外面跑。就算是為了以後結婚吧,就這麼大點兒平米,還是二手的又沒有好好地新裝修,哪家姑娘肯嫁啊。按照安昕給他算的,如果他那時候緩兩年,升了職業績上來之後,五環以內的新房是買不起,但至少二手房能買個更大更好點兒的。
不過丁卯卯往外搬這事兒,先打家裡搬出去的安昕是脫不了干係的。
那時候安昕往外搬,一來是因為家裡住的地方離上班的地方太遠,那時候地鐵還只有一號線和二號線,路不順,坐公交費時間又容易堵車;這二來,安昕那時候就已經十分確定自己的取向了,也十分確定自家父母肯定接受不了,為了避免露馬腳,這才死命鬧獨立要搬出去。
而自從安昕的爺爺去世後,安昕的奶奶就和他們家住了。奶奶聽了安昕的一通胡編亂造的豪言壯語,立刻就覺得孫子是要有出息了,然後就這麼把家裡的老房子給了他,有了奶奶坐鎮,安昕這才順利地搬了出去。
安昕搬出去之後,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定的英明性,拼命幹業績,不論掙了多少工資都要往家裡拿點兒,一回家就裝過得倍兒好。雖然安昕他爸媽不信,可奶奶信了,於是逢人就跟人家誇安昕有本事有出息。
鄰里三分爭,特別是家裡有差不多大孩子的,所以丁卯卯就遭了秧。
本來丁卯卯是下班之後一回家就好吃懶做啥都不幹的,結果丁媽聽說人家安家的安昕出息了,總往家裡拿錢,回家還忙著做事,就對自個兒兒子不滿意了,天天跟丁卯卯旁邊嘮叨。不僅嫌他那工作工資低叫他換工作,而且在家就見不得他閒著。丁卯卯是懶慣了的人,可租房子搬出去,家裡又不讓,而且租金太貴,他掙的那點工資如果自個兒管吃管住怕是什麼都存不下來還得緊巴巴地過。
丁媽說得多了,丁卯卯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逮著個機會就死命攢了個房子搬出去。
那時候丁卯卯沒錢裝修,房子裡舊巴巴的,現在混得好了,這麼一裝修倒比當年剛買的時候看上去還要好些,小是小點兒,但一個人住綽綽有餘。安昕忽然覺得自己當年的眼光真是不怎麼樣,還笑人家。其實丁卯卯不知道比他出息了多少倍,他的房子是奶奶給的,可人家丁卯卯卻是自己掙錢買的。
“行李先擱著吧,我剛回來先洗個澡去,咱晚上外面吃去。”
“好。”安昕把行李往牆角一立,倆人倍兒熟,所以誰也不跟誰生分,安昕找拖鞋穿的時候,丁卯卯已經竄進房裡找換洗衣服去了。
丁卯卯家客廳特別小,如果不是有個窗子和陽臺,那就和儲藏室就差不離兒了,也不知道當年蓋房子時候是怎麼設計的。因為客廳太小,丁卯卯又買了個巨大的沙發,所以他不得不撤了電視櫃、把電視換成純平的掛在牆上,這才讓客廳松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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