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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為不必再忍耐鬆了一口氣,將沾上血漬的方巾折成一小塊,扔進垃圾桶裡,又幫她將手上有著冰塊的方巾扭幹。“繼續敷著。”
她按按鼻樑,不那麼痛了,便想快點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小房間裡。
“不痛了,我……”
“再敷五分鐘,乖。”他好言哄著,將方巾擺到她鼻樑上。
他那突來的一聲“乖”,讓她恍神了。
小時候,父親每次出國收購寶石,一去就是大半個月,她總是趁父親在玄關穿鞋時,跳上他的背,勾著他的脖子,撒嬌、耍賴,不讓他走,母親拉也拉不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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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神間,憶起了好久以前的事,等她回過神時,已經聽話地將小方巾接過來了。
“回去後如果還紅腫就繼續冰敷,每次十到十五分鐘,間隔個兩小時再敷,明天晚上改用熱敷,可以散瘀血。”模特兒走秀經常扭傷腳,這是他的心得。
“知道了……”她很想回他一句“你很囉嗦”或是“雞婆”什麼的,可是,不知怎的,沒說出口。
她也該任性夠了,禍是自己闖的,不但沒說句道歉的話,他好心幫她治傷,她也說不出謝謝……心裡那份彆扭,彆扭得很奇怪。
認真算,他根本也沒得罪她,怎麼就對他任性起來了?
“我到前頭找小偉聊聊天,如果頭還暈著,躺下來休息一下。”他撫撫她柔軟的髮絲,起身離去。
席寶琳摀著自己鼻頭,不感覺到冰涼,只覺得鼻腔裡酸酸的……
隨著聖誕節愈來愈接近,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綠葉、紅花,金光閃閃的應景擺設,禮物店裡多的是為情人挑選禮物的年輕男女,身邊有人陪伴過節,不必一個人在家吃泡麵看無聊綜藝節目,即使荷包失血,也是一種幸福。
席寶琳提著皮包,前腳已經跨出“寶閣”,猶豫了下,從皮包裡拿起袖珍面紙盒,抽出一張,擦擦沒有一滴汗水的額角,然後轉個身,又走進店裡。
“小姐,不是要出門?”櫃檯小姐納悶地問。
“嗯……太陽太大,晚點再去。”她尷尬地笑笑。
“喔。”櫃檯小姐看看手錶,又探身看向外頭的天空,晚霞都出來了,太陽太大?
席寶琳走上二樓的辦公室,嘆口氣,將外套掛回衣架,把皮包擱茶几上,整個人很沒元氣地往沙發坐下。
一個星期沒到“餘暇”了。
她的生活,說單純也很單純。
早上起床梳洗後,練一個小時瑜伽,練完泡個澡,用餐,然後到花市挑選家裡和店裡擺設的鮮花。
插完花後讓小吳載到“寶閣”,處理公事、回電話給重要客戶,約定看裸鑽的時間。空閒時看看蘇富比、佳士得、中國嘉德和其他拍賣公司的拍賣品目錄。
中午回家吃飯,午睡片刻,再回到“寶閣”,三點過後,要不就去藝廊、古董店逛逛,要不便帶本書到“餘暇”,遠離塵囂,做回她自己。
夜晚,她很少出席熱鬧宴會,除非是特別熟識的朋友,或是父親生前好友等長輩邀約,不然,晚餐過後,她寧可在畫室裡畫畫、在書房裡看書或是進到音響房裡,靜靜聆聽古典音樂。
她是個身處於金字塔尖端,卻渴望遠離金錢權力的人,公事上無可避免要接觸,但私底下,她對物質享受看得很淡。
只是現在……因為某個人,她連到“餘暇”的悠閒雅緻都沒了,猶豫再三,像鬼打牆似的,下樓、上樓,就是走不出“寶閣”大門。
店是她開的,為什麼她卻要受制於人?
不過是一個厚顏無恥,對愛情不忠,只會嬉皮笑臉,耍嘴皮子的男人,為什麼她得避開他?
真覺得見了他不舒服,冷下臉沒風度地趕他就是,何須一個人在店裡反反覆覆、拿捏不定主意?
她不斷為自己心戰喊話,沒道理長久以來的生活習慣因為一個什麼關係也沒有的男人而改變。
最後,席寶琳被自己說服了,儘管有個很細微的聲音在腦中提醒她,她所受的教養,恐怕敵不過厚臉皮的人,但是,想到這些天莫名其妙地怕起他來,就覺窩囊。
決定,還是出門去。
三十幾分鍾後,她抵達“餘暇”。
店外沒看見苗子齊的車,她鬆了一口氣,也覺得自己嚇自己有夠無聊的。
輕推開玻璃門,陳偉軍一看見她來,驚訝地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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