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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惑了,無法言語。
傳說中,惡魔與人打定契約時,會在立約人的額前烙下惡魔的印記,再將對方封了印,從此,竊據對方的身心。
被惡魔封印,靈魂與肉體將會永遠屬於惡魔,禁閉在他的結界裡。
“你這兩天到底去哪裡了,阿潘?那個徐楚找你快找瘋了!”將近午夜十二點,徐愛潘才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住處。才進門,花佑芬劈頭就一串的抱怨。
“沒去哪,只是出去走走。”她回得輕描淡寫。一如所有失戀的女子療傷的旅行,她漫無目的地在外頭遊蕩了兩天,覺得累了,身上的錢花光了,才拖著腳步回自己的地方。
她遊蕩慣了,花佑芬也習慣她這般“不正常”;平時也一甚在意,各過各的日子。但這回因為那個徐楚,她簡直快被電話轟炸得瘋掉。
“徐楚那傢伙簡直神經病,我都快被他煩死了!”花佑芬咬牙切齒。“他不分白天晚上,一小時一通電話,搞得我神經衰弱。跟他好說歹說,他全都不聽!一個小時一通耶!你想想,要我都別睡覺了!”
像是要回應她的指控,電話很不識時務地又響了。花佑芬擺個“你看吧”的表情,狠狠抓起話筒,惡聲惡氣地叫著:“喂?”
跟著白眼一翻,將話筒遞給徐愛潘。“喏,找你的,那個瘋子!”
徐愛潘默默接過,停了一會兒才出聲。
“回來了?”徐楚的聲音一點也不急,不像花佑芬誇張得那般氣急敗壞。
“嗯,剛進門。”徐愛潘回答得很輕很低,嘴唇幾乎沒有動。
“我想見你,馬上就過去。”
“改天吧,我很累了。”她視線一低,桌底下躺著一朵已謝的玫瑰,不知是什麼時候掉的。
那以後,她就開始接受他送的花;她知道她的偏愛,只送玫瑰,紅色的、粉色的、橙色的、紫色的、黃色的。因為一朵蒼藍色的玫瑰,因為那一吻,因為那句“相知是求共鳴”,兩個人之間某種莫名的關係就此確立了——或還是因著其它什麼緣因,因為他看到她最脆弱的時候。總之,他們就那樣有了某種關聯。他來找她,她回答他,那麼自然。
但她還是被動的。
“那麼,明天我去找你。”徐楚讓了一步,但語氣堅決。
“改天吧。明天一早我就要出門,不會在家。”
“你又要去哪?”原先那堅決的語氣洩露出強而烈的怒意。徐愛潘那句一而再低低輕輕的“改天吧”,著實令他咬牙切齒。
“我想去看海。”她低聲說,停了一下,才繼續說:“明天早上很早很早的火車,所以無法和你見面。”
電話窒息般的靜默一會。
“好。”徐楚重重說了一聲,便結束通話電話。
徐愛潘呆呆看著手中的電話,啞然一會,才輕輕掛上。
“阿潘——”花佑芬滿腦子疑問,迫不及待的。
“改天再說吧。”她露出一臉倦容,輕輕帶上門。
潘亞瑟說得明白,他不能給她任何保證與承諾,只能與她維持婚姻以外的關係。那麼,就是情婦了?他要她好好想想,但每次她一想,腦中就浮起她吐了徐楚一身酸臭的景象,浮起那朵蒼藍色的玫瑰,浮起徐楚親在她額頭的吻、問她的“要不要賭一賭”。
不,她不能想!
她可以不管一切地跟潘亞瑟在一起嗎——如果他肯接受她……他是她的憧憬,她還在猶豫什麼?但是……
她往床上重重一躺,瞪著天花板,喃喃在:
“情婦啊……”
那些當人情婦的,應該不是因為對方是有婦之夫才愛他,而是因為愛上對方,所以不管對方處在什麼樣的立場,她們的感情依然沒有改變吧?
是這樣吧?有誰能給她答案?
第二天清晨,她提著簡單的背袋,在花佑芬醒來之前出門。街道還在睡,霧氣靄靄,天地還處於一片惺鬆中。
車站大廳裡的人群比想像中多,趕著早班火車上學上班的人三三兩兩地將寬敞地空間濃縮掉許多。她孤單地站在大廳中,微微天光從頂棚的玻璃撒下來。她嘆口氣,走向售票處,不防徐楚忽然從大理石貼的柱子後轉出來,將她拉到一旁的柱子後頭靠著牆,一把將她拉入懷裡。
“你什麼時候回來?”他在她耳畔低問,不去驚動任何人。
驚訝的緣故,她的心跳得好快。
“你怎麼會……”她看他等了許久的神情,快等不住那般。
“我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