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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人果然很多,一路看到的都是人,她開始後悔趟渾其中。
進了音樂廳,她變得更無心,不感興趣地望一眼四周穿流的人群。只那麼一眼,卻竟叫她看到那幀熟悉的身影。那個人,前時還將她摟抱在懷裡,這一刻他卻在笑,對著他身旁典麗優雅的女伴毫不吝嗇地展露他最動人的笑。
她移開目光,幾乎是不堪的。呵!這世界還真小啊!這麼容易就教她遇見。奇怪她並不覺得生氣憤怒,只是有一種傷感,胸臆間空蕩蕩。人的心是這麼脆弱,這樣容易就空虛。
不堪。
她轉開身,不防卻撞上了花佑芬。花佑芬像堵牆般僵硬地杵在那裡,仿若生了根。臉色鐵青,滿布著難言的妒恨。
“怎麼了?佑芬?”她覺得奇怪,順著花佑芬的目光看過去,表情跟著沉下來。
林明濤和他太太,正迎面朝向她們走過來。
“走吧!佑芬——”她試圖拉開花佑芬。
林明濤顯然還沒看到她們,邊走邊忙著對他太太噓寒問暖。倒是他太太,女人的眼總是比較尖,一個抬眼就瞧見,倨傲地看著花佑芬。
“花小姐,你也來了。”聲音冷冷地,一種高姿態。
林明濤一向從容的表情瞬間掠過一抹尷尬,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徐愛潘冷眼瞧著他,對這個男人的自私卑鄙厭惡到極點。
花佑芬青著臉,一句話也沒說。這情形,對她是難堪的,彷彿在說她見不得人。
林太太抬了抬下巴,儘管臉上露著笑,笑容卻犀利。徐愛潘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本能地討厭這個女人。她討厭她揚著下巴微笑的方式,那是一種受憲法制度保障了身份地位的愛情,對偷生在婚姻之外的情愛關係的輕蔑,完全是一種優越,而且充滿鄙夷。
林明濤擁著妻子要走,一直沒有正眼去面對花佑芬。林太太嗔他一眼,假笑著說:
“我先生就是這樣,窮擔心。他怕我站久了,對身體不好——應該說是對肚子裡的寶寶不好。看不出來吧?才二個月。花小姐,你會恭喜我吧?”
花佑芬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幾乎被擊倒,死命地瞪著林明濤。徐愛潘更是不敢置信,這幾個月,林明濤跟花佑芬親親密密的,幾乎要讓她相信花佑芬說的,他跟他太太感情一直不好,然而,他太太居然懷了兩個月身孕了!
林明濤英俊的臉毫無愧色,也不看花佑芬,擁著妻子走開。花佑芬死盯著他們的背影,又憤又痛又屈辱又難堪,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美麗的臉孔都扭曲了。
她掩住臉,驀然轉身跑開。
“佑芬!”徐愛潘連忙追了出去。
為了林明濤,花佑芬不知道哭過多少回,忍受了多少不堪。但這一次,卻教花佑芬特別的傷痛,對她的傷害也最深最多。她跟花佑芬認識久了多少了解她的性格。花佑芬外表看似很堅強,其實很脆弱,一顆心坑坑洞洞,全是為感情受的傷。
但,又何苦呢?
美麗的歌手不都以過來人的姿態,用滄桑的歌聲告訴了天下那些情情愛愛的女人了嗎?“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又何苦一往情深?”
何必呢?何必在意那一點點溫存。
是啊!何必呢?!
“佑芬……”她不知能說什麼,只能默默看著花佑芬哭泣。
何苦一往情深呢?情婦是沒有立場的,只能為著愛、為著一份不知道是否有明天的相依傷心氣苦。總是這樣。這是情婦唯一能唱的老調。
要問何必呢?其實所有的道理她都懂——
只是難。
千古艱難唯一死。可女人啊,一輩子受苦受難的,就只為這個情字。歡喜也為他,悲傷也因他。
總因那個痴。
“回去吧!”她扶起摔倒在欄杆旁的花佑芬。
天狼星升起了,冬天就近在眼前。這個冬天,也許會很冷。
那天深夜,林明濤姍姍趕了過來。徐愛潘應的門。
“佑芬呢?鬧得很厲害吧?”
徐愛潘別開臉,厭惡再看到這個男人的臉。
花佑芬在房間聽到聲音衝了出來,抓著枕頭狠狠丟向林明濤,大叫說:“你來做什麼!你給我出去!滾回你太太身邊去!”
“別這樣,佑芬!”林明濤尷尬地看看徐愛潘。“我這不是來了嗎?你別生氣,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走——”花佑芬捂住耳朵,推開想要抱她的林明濤,一逕趕他走,生氣地吼叫著,抓起茶几上的面紙盒朝他的臉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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