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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母說完，回了房間。

蔣擎勳忽然覺得寂寞起來。那麼大的房子，那麼長的飯桌。豐盛的食物幾乎未動，大家卻沒有了胃口。爺爺只喝了一碗海參粥，也放下了碗筷。

傭人過來，問道，“老爺子，再給你盛一碗？”老爺子擺了擺手，拒絕了。

蔣擎勳面對著一桌子豐盛的食物也沒有了胃口。

“爺爺，我看你和媽累了，我下次帶孩子再來看你。”蔣擎勳想要告辭，老爺子攔住他，問道，“阿壽真的是你的種？”

“當然。”

“這種事情，不好馬虎的。”老爺子年齡已經很大，那雙眸子卻依舊犀利，透著清亮的光，看人看事不糊塗。

“我很確定。”蔣擎勳給了爺爺一個十分肯定的回答。

“一定要娶那個女人嗎？”

“想娶，不過她不嫁。”

“哼。不會是女人慾擒故縱的把戲吧？”老爺子不瞭解喬溫敏，對她的偏見依舊頗深。老爺子有抽菸的習慣，蔣擎勳給他點了一根菸，自己也抽了一根。

“爺爺，你和媽媽都太高估我的魅力了。是我纏著她，她對我沒有多少的興趣。如果說，她現在還願意和我在一起，也不過是顧念著兩個孩子。”

外人看不透，總以為是喬溫敏高攀了。殊不知，喬溫敏這種清高的個性，對於這種高攀根本不屑。

“你爸當年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女人送了性命。你媽對她有敵意，你也要多多體諒她。她守著你，守著這個家，這麼多年。你不要為了一個女人，連娘都不要了。”

“爺爺，你不反對我們了？”

“你和你爸一樣，是個痴情的種子。我硬把你和其他女人湊在一起，你也不會碰。我們蔣家人丁單薄，她能多生兒子，我老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什麼都看不見。”

相較於兒媳婦的固執，蔣老爺子似乎想開了。

落地窗正對著那片竹林，阿壽和敏敏在玩石子。笑聲透過落地窗傳來，敲打在蔣老爺子的心頭，他感慨著，“那孩子和你爸小的時候長得真是像。不像你小的時候，老是繃著一張臉，見了誰都愛理不理的。還是那孩子討人喜歡。”

蔣擎勳對父親的印象很少。

蔣擎勳大約五歲的那一年，父親就和一個女人私奔了。後來，車子出了問題，車禍中兩個人雙雙斃命。因為是家醜，蔣老爺子壓了下來。

外界以為，蔣父在執行公務的時候，遭到了犯罪分子的報復。其實……不過是一段醜聞罷了。

“父親死得早，我對父親的印象很少。”

“也怪我。你爸當時鐵了心的要娶那個女人，我極力反對。硬把你父親和你母親湊在了一起。

爺爺那個時候也許真是老了，跟不上時代了。我和你奶奶也是經人介紹的，婚前沒見過幾面。什麼情啊愛的，婚後還是不是生活的很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今都是這個樣子。偏偏你爸爸就是想不開。從那以後，你爸就沒有笑過。後來，我給了那個女人一大筆錢，讓她離開。她沒有拿錢，見你父親結了婚，主動消失了。

你四歲那一年，你父親出差公幹，沒想到會再遇到那個女人。這一見面，就分不開了。後來，那個女人懷了孕。你父親要堅決要離婚。你母親當時正懷著身孕，我怎麼能同意？就算是我同意了，你母親孃家人又怎麼會同意？

你父親知道離不了婚，於是和那個女人私奔，結果發生了意外。你母親知道你父親似了，傷心過度，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保住。”

“……”

“這男人太痴情，最要不得。偏偏你和你爸一個德性。”蔣老爺子遺憾的說道。

蔣擎勳沒有接話。

小的時候，他很恨父親。恨他讓母親傷心落淚，恨他為了其他的女人，拋棄了他們母子。如今，自己經歷著和父親一樣的感情遭遇。他開始慢慢的瞭解父親。。

情深、情濃處，自己如何控制得了自己的心？

“爸爸……”阿壽口袋鼓鼓囊囊的，一跑發出了石頭相碰撞的清脆聲。

他的手髒兮兮的，手中還抓著石頭。蔣擎勳今天穿了淺色的衣服，阿壽的小手抓上去，就是黑手印。

“回家……”他扯著父親的胳膊，就要走。

“阿壽，我們待會再回去。”

“我要回家。”

“回家可以，你把石頭給我。”

蔣擎勳伸出了手，阿壽將手中的石頭藏在身後，一臉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