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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天真到近乎愚蠢的地步了,相處不過月餘就對他付出了全部的信任,幸虧他從沒想過要陷害她,否則此刻她早被賣到東南亞去了。
經過了四十天,司辰宇不得不放棄他的求援計劃,它是徹底失敗了。
黝沉的眸對上昏黃的床頭燈,暗淡的燈光下依稀可見濃綢的黑在空氣中翻滾,逐漸變成一條惡龍,吞噬掉他的理智,獨留下躁火,擾亂了他的心。
不安、焦躁、憂慮……種種負面的情緒逼得他幾乎瘋狂。該死的,為什麼行不通呢?
隔壁床上的嶽筱晶第N度被他的嘆息聲吵醒,濃濃的無奈在心底發酵。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了,他睡不著,連帶她也沒得睡了。
不是說司辰宇自私,自己不睡就不準別人睡,基本上他的怒火都還滿正面的:厭惡被關就努力做出一隻通訊器好求援,吃膩泡麵就自己去炒飯,氣她懶散就幫她整理儀容……同室而囚一月餘,他對她是稱不上無微不至,但也算體貼了。
對於這段化身為籠中鳥的日子她並無太大的不滿,只有一點小小的傷腦筋,那就是他的存在感太強。
想必他的真實身分非常不簡單,否則不會讓人在不由自主中跟隨他的意志走,彷彿違逆他是件天理不容的大錯。
所以每當他有什麼不悅、不快、煩悶的時候,她也就不知不覺地受到了牽連。當然,“失眠”也包括在裡頭。“為什麼又嘆氣?”幾乎要痛哭流涕了,因為他不睡,她也不敢睡,怕罪惡感會鞭答她的良心。
“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我當然不懂啊!”
這樣的對話依稀曾經發生過!司辰宇忍不住笑嘆一聲。“看不出你平時懶散糊塗,倒也有固執的一面。”
“我該向你道謝嗎?”實在聽不出來他話裡的意思是褒、是貶。
他搖頭,也許是被關得太久了,堅硬的心防出現了裂縫,他不由自主叨叨唸念出心頭的焦憂。
“從發出求援訊息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一直沒人前來救援,我怕……那通訊器是失敗了。”
她撇頭遙望他床頭那持續閃著紅燈、不停對外發出求救訊息的通訊器。“會嗎?我看它運作得很正常耶!也許是我們被關的地方太偏僻了,救援者需要花更多的時間來尋找我們的下落。”
“不可能的。”“黑暗帝國”非尋常組織,連武器衛星都有了,又怎可能花費半月餘仍尋不出他們的位置?
一直等不到救援只有兩種可能:第一,通訊器失敗了;第二,也是他最不願去想的,“黑暗帝國”已被有心人士所侵佔,所以沒人理會他們的求援。
“那……”她絞盡腦汁想要安慰他。“也有可能是你現在求救的物件,他們的接收器壞了,你要不要試試向其他人求援?”
找其他人嗎?他怎麼沒想到,即便“黑暗帝國”已落入賊人之手,他還是有一支隱密的軍隊是永遠不可能背叛他的。
楚戊。“黑暗帝國”的“幽冥將軍”,打小與他一同成長,是他最好的朋友、最佳的戰友、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倘若能夠聯絡得到他,何愁沒有援軍幫助?
“你實在是太聰明瞭,筱晶!”他倏地跳下床,長臂摟住她的肩,興奮難抑的唇快如電閃刷過她額頭。“這一次絕對沒問題了。”
他的行為純粹是出自下意識,不帶半絲異心,但她卻僵如木雕。
這這這……他做了什麼事?
雙手下意識地摸上了額,一點火熱在她的掌下點燃,逐漸燒過她體內。
太可怕了!他的吻……印在她額上的那兩瓣溼潤的唇……柔軟又火熱,像烙鐵似的,會灼人肌膚,連帶地也將她的心臟給嚇停了。
為什麼會這樣?他們同吃同睡這麼久,她也從未被他驚嚇過,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不!那記輕如鴻毛的喙吻並不叫“傷害”,它是一種……挑逗,啟開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情感之鑰,釋放出被她遺忘良久的男女之愛。
無力的喘息著,她四肢發軟,四十天來頭一回驚覺到司辰宇是個“男人”,一個具有威脅性的正常男人。她糊里糊塗、慵懶散漫的人生颳起了風,幾片烏雲飄過、掩去了清澈透明的不染一絲紅塵俗事的心,再也回覆不到最初……
幾條不規則的光線在電視螢幕上閃耀著,須臾,畫面開始了——
在“黑暗帝國”的“皇帝”辦公室裡。一個男人正支著額,兩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電腦熒幕瞧;俊逸的五官經過特意修整後,端整的呈現出與司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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