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雁兒的嗓子早被治好了,再也用不著這茶葉了。”
“可是——”
“什麼也別說了,開春,來,咱們既然好不容易碰到一起了,就好好聊聊吧!”
“好啊,大哥。”她笑著應允,而後停頓了一刻,“大哥,咱們還是為這江南百姓籌劃一下吧。”
楚天眉爽快地點點頭,兩人隨即陷入討論之中。
這一場數十年不遇的江南水患,使得近十萬的貧苦百姓流離失所,災後果然又是大疫橫行,死於水患瘟疫的百姓數以萬計。雖有江南富家商賈不遺餘力地奔走出力出物出策,但直過了三月有餘,這一災情才險險地被控制住,江南才稍微恢復了以往的安定生活。
開春這幾月便一直留在鎮江,一邊忙於霍家船運的事宜,一邊又奔走於水患災處,幾個月從不得閒。霍矢初原在金陵,但聽聞她趕赴鎮江,便也冒雨日夜兼程趕了過來。但揚州霍家主府不能無主主持,他只得又返回揚州主持府中大事,鎮江則留下幾名霍家船運中得力的管事從旁協助開春籌劃救災事宜。
轉眼八月中秋將近,江南水患也終於漸漸平息,一直陪在開春身邊的張大頭得到了從揚州霍家主府傳來的資訊,要他轉告開春,請她回府過節。
“是啊,也是該回揚州了呢。”開春看了張大頭拿來的書信,笑著點頭,微微思索了片刻,便寫了封書信遞給他,“這信你先幫我收著,等咱們回揚州了你再替我交給管家劉叔,我自己怕給忘記了。這幾日鎮江不是正要舉行祭水大典嗎?咱們瞧過熱鬧再趕回揚州過節也來得及,你說是不是?”
張大頭不過是十幾二十來歲的少年,有熱鬧可瞧自然是十分歡喜的,於是並未多想些什麼,幫開春從霍家船塢賬房裡提了一百兩銀子,陪她去鎮江有名的一家庵堂中上香許願,在開春說要在這庵堂中住幾日歇歇散散心時,便自得其樂地回鎮江看熱鬧去了。
過了幾日,等祭水大典的熱鬧瞧完了,他應約去庵堂接開春,卻不見了開春的身影!他大驚失色,在出動鎮江霍家船塢所有人手卻依然尋不到開春後,終於有些明白了這些時日以來開春的不對勁!
飛也似的奔回揚州主府,哭著將一切告訴了正要趕去鎮江迎接開春回府的霍矢初等人,又想起開春曾交給他一封信的事,便又立刻將信拿出來。
信封內共裝有兩封信,一封是給管家劉叔的,上面洋洋灑灑寫著霍家船運此後一年間的營運計劃,將她走後的人員管事的重新調動、職責分配一一寫得明白,所有事務交代得清清楚楚。
而另一封寫著給霍矢初的信上,卻是什麼也沒有,只是一張空空如雪的白紙!
霍矢初面無表情地瞪了那白紙許久,而後一語不發,從此再不提“開春”二字,更是不派人去尋找開春蹤跡,但當夜一場大火,卻將那座再無翠綠竹林圍繞的芙蕖樓燒了個乾乾淨淨!那火,正是哈哈大笑著的霍矢初親自點上的!
自此後,揚州霍家再無名喚“開春”的女子。
夢一般的夢,結束於一場人人神傷的烈火之中。
靠坐著搖搖晃晃的簡陋馬車,神色平淡地從車窗裡望出去,看金色的稻穀隨風起舞,看行行的大雁劃過晴空,看溫柔的秋陽斜落山巔,看慘淡的冷霜遍佈田野,看初冬的第一場薄雪覆蓋了大地,看鬱鬱蔥蔥的樹木花草轉眼間落葉飄零。
而後,風起,霧起,雨起,北方的霽雪初晴,又在不經意間被溼熱的滇南雨霧替換了個乾乾淨淨。
並不限制自己的遊走方向,一會兒南,一會兒北,一會兒西,再一會兒卻又是東。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累了便找一家客棧矇頭大睡幾天,興致起了,便徜徉在湖光山色之間留連幾日,懶洋洋的什麼也沒趣了,便再僱輛馬車,繼續她的路途。
在家家戶戶張燈結綵的忙碌裡,她終於行到了她此次遠行的目的地。
找一家小客棧住下,梳洗好了,便施施然地踱到那處大大有名的硃紅大門前,求見某人。不允,便隨意地往硃紅大門對面樹下的石階上坐下,從懷裡掏出一隻白玉做的盒子來,細細地把玩。待到中午了,便起身離去,回客棧用些飯食,餵飽肚子了,再返回硃紅大門前去,繼續坐著,不言不語地繼續玩手中的白玉盒子。到了晚上掌燈時分了,拍拍衣上的塵土,再施施然地慢慢踱回容身的客棧去,吃此地有名的小吃美味,臥在柔軟的床榻上呼呼大睡,一夜好眠。
第二日,重又回那處硃紅大門前,求見某人,不允,便繼續昨日的行程。
第三日……
第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