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第1/3 頁)
她心中正念著此事,剛回了阮落居,就聽見婢女又急急走進來。
“大小姐,門外有人求見,說是傅尚書尋您有事。”
傅澤安?
“快請。”
盛懷寧讓婢女將人帶去了前堂,自己也一路跟了過去。
來的是傅澤安府上的侍衛,見了她三言兩語將話說了明白。
“大人說請大小姐過府一趟,再商議一下案子。”
盛懷寧未曾猶豫,去書房帶了那些信封,便上了馬車一路去尚書府。
傅澤安等在前堂,她走過去依著規矩行了禮,二人落座,傅澤安便開門見山。
“聽說盛小姐已抓了當時做偽證的姚束?”
“大人訊息靈通。”
盛懷寧未有隱瞞,當下頷首。
離當日她想出法子不過兩三日,她就輕而易舉地引了人入圈套,讓姚束將事情招了個明白,傅澤安聽她承認,目光也不由得露出幾分讚許。
“盛小姐果真聰明。”
“擔不得傅大人此話,只是些小辦法。”
盛懷寧一邊說著,從袖中抽出那信封展開。
前堂無下人,只有他們兩個坐在這,盛懷寧攤開信,傅澤安面色怔然。
“這是……”
“這是當日魏司馬從書房搜出來,指正盛家通敵叛國的證據。”
盛懷寧簡明扼要地說罷,將信遞過去。
“大人看看,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傅澤安接過,細細地看罷那幾張紙,搖頭。
“在下慚愧,不知盛小姐的意思是……”
“煙墨。”
她輕飄飄落下兩個字。
煙墨。
傅澤安又低頭去看自己手中的紙。
其上著墨濃重,又與上京如今顯貴家族常用的墨不同,確是新墨。
“信件的落款時間是半年前。”
盛懷寧又提醒。
半年前的信件,用的卻是這個月才上貢的新墨所寫。
傅澤安心中怔然,再抬頭時,看向盛懷寧的眼神已隱隱變了。
“若是如此,可能作為證據呈送上去,為盛家翻案?”盛懷寧仿若不覺他的眼神,溫聲又問。
“自然可以。”
傅澤安回過神,掩住心中的訝然,點頭道。
尋常人有幾個能從這看似天衣無縫的書信裡,想到著墨上的缺陷端倪,這盛家女還真是心細謹慎。
“姚束已經答應翻供,如今書信也有了錯漏之處,便只差一個合適的人證,或是物證,真正證明父親和何太尉的死沒有關係——”
“盛小姐便能肯定姚束一定會翻供?”
傅澤安私下派人調查過姚束,其人狡詐奸滑,能為了利益鋌而走險背叛盛相,如何能被盛懷寧兩句威脅而改了話?
他怕姚束介時堂上反悔,盛家才是騎虎難下。
到底是怕這初涉世事的盛家女辦事不妥當,傅澤安好心提醒。
“能。”然盛懷寧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又肯定地說。
她看向傅澤安,一雙清亮如琉璃一般的眸子裡晃出幾分漫不經心的笑。
她緩聲說。
“姚束一家老小都在我手裡,不怕他反悔。”
這短短的一句話,卻讓聽者頓時一陣心驚。
第一次見盛家女,她跪在傅府門前,風雨飄零,將她纖細的身形吹的更單薄,與所有想活下去的人一樣,她無非比別人聰慧些。
第二次,傅府內,初談盛府的案子,她三兩句將事情剖析罷,想出了個主意算計姚束。
而當下的第三面,卻讓傅澤安窺探見,這幅柔弱溫和的面容下,從不是一顆好心腸。
她有比旁人更果斷的決策謀略,能耐心地看著人入局步步威逼,也有比旁人更狠的心,欲成大事,她從不做無謂的心軟。
這幅溫和賢淑的貴女模樣,只是她不現於人前那些心狠的隱藏色。
傅澤安回過神,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想。
他似有些明白,為何太子殿下只見過她一面,就確信她會是如今局勢裡最好,最利的一柄刀刃,以助他們除去魏家。
“傅大人以為如何?”
盛懷寧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打斷,傅澤安很快點頭。
“盛小姐考慮的很周到。”
這一句話剛說罷,傅澤安猶豫片刻,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