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第1/3 頁)
水患之事本是隨口談及的一句話,誰料接下來的幾日在朝中卻鬧得越來越大。
西郊涼城縣處在南明京城的外面,連通著京城與河蹠城的水貿,每年與朝廷上貢十幾萬兩賦稅,卻自前幾年起連年乾旱,縣中百姓頻頻逃離,地方官員也無所作為,這一條水路漸漸廢棄,涼城縣逐日落沒,堤壩常年失修,留在縣城裡的大多是一些窮苦百姓與老人家,以種田為生。
朝廷曾派人去過想挽救這一條水路的貿易,最終不了了之,後來便將曾經繁華的涼城縣棄之腦後,誰料今年,乾旱了幾年的涼城縣外,接連下了月餘的大雨,洪水潰壩,水患愈演愈烈,百姓流離失所,民憤愈強。
好歹是一個偌大的縣城,若說不管是不可能的,可皇上吩咐到魏府手裡管,連著半個月不見一點效果,臣民多有微詞,已有數十人上摺子彈劾魏家。
於是第三日過早朝,皇帝喊了盛相去御書房。
“魏府處理不好此事,加上如今魏司馬尚在養病,朕不忍魏卿多過操勞,便將此事交由盛愛卿處理,不知盛愛卿覺得是否可行?”
盛相聽了這話,只猶豫了片刻,便想起昨日暗衛從涼城縣傳來的訊息,百姓無辜,朝中無人敢輕易接手,他好歹也有曾經治理水患的經驗。
“臣願往。”
皇帝臉上露出些笑,面帶欣慰地看著盛相。
“朕便知曉,盛愛卿不會讓朕失望。”
盛相這邊領了旨,回府收拾罷東西,正撞上從外面回來的盛懷寧。
盛懷寧自然聽說了皇上下的聖旨,她眉目間溢位幾分擔憂。
“父親,水患一事前半個月一直是交由魏家的,您貿然接下去了涼城縣,需得小心涼城縣的縣令。”
涼城縣最繁榮的時候,一個小小的縣令都上趕著人去做,後來是魏家舉薦了人過去,這縣令一做四年。
魏府和盛家的仇上京皆知,此番盛相過去,她自然擔心涼城縣令會使絆子。
盛相目光沉沉地看過她,幾不可見地點頭。
“寧兒放心,為父自然懂得。”
盛懷寧一路送了盛相離開府邸,這才轉頭回去。
轉過遊廊拐角,她迎面撞見一個殘影。
來人走的極快,連路都不看,若非盛懷寧躲避及時,只怕是要撞上。
她踉蹌了一下站定,目光看過去。
“大小姐。”
來人匆匆地拿著一本文書,見得是她連忙行禮。
“小生一時著急,衝撞了大小姐。”
見得是盛相的學生,盛懷寧也未多言,只頷首問。
“尋父親的?”
“是,相爺昨日吩咐小生查的東西查到了,小生正要給相爺送去。”
“父親方才已經出府了,你先將東西給我吧。”
“出府了?”學生一驚,未料到盛相離走的這麼急。
見他這幅驚訝的樣子,盛懷寧心念一動,問道。
“父親要你查的東西和涼城縣的東西有關?”
“是。”學生不敢有隱瞞,當即點頭。
看來是盛相早就做好了打算要接下涼城縣水患的事。
盛懷寧嘆了口氣,伸手接了文書道。
“我自會與父親傳信。”
學生忙躬身道謝,與盛懷寧在遊廊分別。
盛懷寧帶著東西去了盛相的書房,四下無人,她開啟了文書。
裡面詳細寫了涼城縣令與魏府的關係。
盛懷寧一一看過,眼中掠過幾分凝重。
她本以為涼城縣令只是一個魏府扶上位的親信,為著魏家撈那麼一把貿易的油水,未曾想這涼城縣令,原是魏家宗族嫡親一脈的表公子。
四年前涼城縣令任職之時,魏府正是做的最勢大的時候,大肆提拔親信,朝中官員更是敢怒不敢言,比之朝廷之上的腥風血雨,涼城縣令定下來之後,朝中便也無多少人再去關心了。
四年前……
“四年前?”攥住文書的手忽然一頓,她眼中掠過幾分沉思。
涼城縣令任職是四年前,涼城縣水貿也是自四年前逐漸沒落,這其中……會有聯絡嗎?
這個念頭一出,立刻又被盛懷寧抹掉。
天災人禍,乾旱一事無人能預料,又怎麼會有牽扯呢。
只當年出了乾旱一事之後,地方官員無所作為,任由百姓逃竄,也的確是怪事一樁。
按理說魏家既然想撈水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