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第1/3 頁)
第二日過午時,謝離的人果然在涼城縣外發現了魏司馬的身影。
“是魏司馬帶了暗衛來的,此時在已進了涼城縣,似乎往縣令府傳信了。”
暗衛躬身回稟罷,謝離頷首道。
“去請縣令過來。”
縣令得了命,匆匆地從府中趕過來,見了謝離,頓時想起昨夜廊下對自己的試探,登時惶恐地低下頭。
“太子殿下大安。”
謝離落座問道。
“前面的事,都已處理完了?”
“勞殿下掛念,已安排的差不多了。”
“坐吧。”謝離頷首道。
縣令誠惶誠恐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昨日廊下孤問過你的事……”
謝離剛開口,縣令登時一個激靈站起身,跪倒在地。
“殿下明查,臣下萬萬不敢貪汙受賄。”
謝離低頭看了片刻,道。
“你怕什麼,孤也沒說是你貪汙了。”
縣令攥著衣袖沒敢搭話。
“孤只是略有奇怪,朝廷撥了那麼多銀兩,孤來時聽魏司馬說如今涼城縣內還有八萬兩留待用著,所以便急匆匆趕了過來,誰知道在縣令這,卻說只有萬兩,自然下意識覺得蹊蹺。”
縣令心頭一亂,在心中暗罵了魏家一句,斟酌著回話。
“是嗎,興許是……是魏司馬記錯了吧。”
“若是記錯便也還好,若是被誰挪走了,或是從中作梗,才是真的讓人憂心。”
謝離似話中有話地說道。
那帶著深意的眼神看的縣令更是驚慌,他明白謝離這是在試探。
他本就心虛,謝離這敏銳鋒利的眼神更看的他如芒針在背,當下道。
“應當就是殿下記錯了。”
“嗯。”
謝離也未追問,輕輕頷首過,縣令還以為自己輕飄飄躲過一劫,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又聽謝離道。
“說來涼城縣早年水貿繁榮,至四年前卻突然落沒下來,還真是可惜。”
“天災如此……”
“說是天災也不一定。”
縣令瞳孔一縮,不敢抬頭看謝離。
謝離慢條斯理地道。
“臣下……臣下來這之後盡職盡責,未敢有一日懈怠,太子殿下明查……”
“縣令這是何意?”
謝離似不解地看他一眼,又說。
“孤只是隨口一說,自然不會懷疑是縣令故意在來此任職之後,使了手段讓涼城縣落沒的。
畢竟……”
謝離摩挲著手中的茶盞,輕笑一聲。
“畢竟沒人這麼傻,縣令可是要在這涼城縣待上一輩子的,涼城縣落魄,對一方父母官而言,也絕非是好事。”
此一言一出,像是狠狠一巴掌打在了縣令臉上,他登時如醍醐灌頂。
是了,魏家當時讓他過來的時候,只說許銀子許利益,可從未允諾等這事風頭過了,要把他從涼城縣調走。
畢竟這涼城縣水路一落沒,可算是什麼都沒有了,他這個父母官每年俸祿並不多,靠著魏家許的那點利益,才算過的尚可。
可每年幾百兩銀子,對魏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若孤沒記錯,縣令今年也才二十六吧。”
“是。”
他壓著聲音回了一句。
謝離悠悠的聲音落下。
“二十六,正是年輕的好時候,留在涼城縣內,的確屈才。”
縣令攥緊了手。
“孤來時,趕上魏家公子魏槐的喪事剛過,見魏府奢靡鋪張,還以為魏府中人大多如此,如今得見縣令事事躬親,連府中陳設都如此簡單,倒真對縣令刮目相看,昨日的確是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謝離誇獎他的話卻並不讓縣令高興,他動了動唇,卻發覺自己笑不出來,只覺一陣悲憤湧上心頭。
艱苦至此是他願意的嗎?
他當然想好好在府中整日混吃混喝,做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可偏生沒本家嫡公子的好命,只能做了棋子來這涼城縣,每年靠著那點施捨度日。
盡然他告訴自己無數次,人要學得知足,魏家給的也不少了,可兩相對比之下,難免有些憤憤不平。
他垂著頭,呼吸略有些重,自然讓謝離敏銳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他站起身,恍若不覺,拂了拂雲袖,那一張疏離冷淡的臉上勾出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