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第1/3 頁)
盛懷寧回了府,帶著這幅鐲子去了燕筠的院子。
小侄兒盛瀾君今年三歲半,虎頭虎腦的,見得她過來便鬆開了婢女的手,搖搖晃晃地來要她抱。
盛懷寧眉眼霎時溫柔下來,上前兩步抱了小侄兒,與婢女一同進了屋。
燕筠正在屋子裡繡著東西,九月的天仍不算涼,太陽順著窗欞灑進來,將她繡品上精緻的物樣更映的栩栩如生。
“這些活計交給婢女就行了,嫂嫂何故還自己做這些?”盛懷寧逗玩著懷中的小侄兒,一邊說道。
燕筠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去,溫溫一笑。
“想來入秋了要涼,阿孃身上有老毛病了,見不得寒氣,我就想著自己做件大氅,給阿孃送去。”
一聽是為盛夫人準備的,盛懷寧便又笑道。
“阿孃若是知道了你為這些忙活,才要心疼你呢。”
“索性我整日在家中閒著沒事。”燕筠搖搖頭,看著她問。
“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
盛懷寧將身後茯芷拎著的錦盒拆開,一對成色極好的金鐲子靜靜地躺在裡面,她拿出來給盛瀾君戴上,又說。
“去年冬日瀾君生了一場病,後來身子骨就弱,我前些天去護國寺祈福回來,路過珍寶閣想著給他打一副金鐲子,今日好了我便去了一趟。”
盛懷寧一向對這個侄兒極好,燕筠自是感懷她有心,擱下手中的東西,細細打量著鐲子。
“阿寧的眼光自然是極好。
但再過幾日就是宮中的秋宴,阿寧別總為瀾兒打算,也該為自己挑件好看的衣裳。”
秋宴是每年秋日裡南明京城都會舉辦的宴席,往年都是由皇后主辦,邀請些后妃,與宮外的公子小姐們,在宴席上玩鬧嬉戲好不熱鬧。
盛懷寧輕輕笑了一聲。
“嫂嫂。”
她如今算得上有婚約的人,何必在乎秋宴這種東西。
何況當時四王府郡主身死就是在秋宴上,前後鬧了這麼幾年,最近這些天又被翻出來,她才懶怠再去秋宴,不然總能碰到些喜歡碎嘴的人。
燕筠不以為然地看了她一眼。
“就算不去相看夫婿,就當去宮裡散散心也是好的。”
她這些天為盛家的事忙前忙後,人瞧著都憔悴了不少,燕筠覺著上京的貴女該多活潑些,如她未出閣前也愛四處玩,盛懷寧正是碧玉年華,總不能日日窩在府中。
卻見盛懷寧柳眉微蹙,語氣便縈繞出幾分愁思。
“如今邊境戰事未平,二哥還沒回來,我總心中掛念,哪來的什麼心思出去呢。”
盛懷寧口中的二哥,便是江將軍府唯一的嫡子江斂。
江盛兩世家世代交好,二人更是青梅竹馬,早早定下了姻親,於盛懷寧來說,江斂早就如同盛家一樣,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人。
現今才出了謝知派人暗害江斂的事,江斂與江將軍在邊境領兵,戰事一起就是生死未卜,北齊鐵騎無情,而江斂是年少弱冠之後,第一次隨父去了戰場。
她的江二哥,本是清貴世家裡坐高閣品聖卷的讀書人,弱冠之年科舉及第,少年一朝名滿天下,錦簇花團,讚許稱頌紛沓而來,狀元郎春風得意,掬月摘星,原是定了十月就去翰林院的。
可偏生此時戰事又起,南明朝堂無人可用,江斂憂心父親身子,便親自上堂前求了帝王,恩准隨父一同出行。
甫一去,第一個月裡,他便拿了北齊副將領的項上人頭,引南明將士氣勢大漲,一戰成名。
江斂武功自然是好,謀略得當過人,但到底凡胎俗骨,她不能不擔心。
燕筠稍稍斂了笑意,顯然也是想到邊境戰事吃緊的事。
江盛兩家一向相互扶持倚仗,若江家倒了,於盛家而言更是唇亡齒寒,她自然也不希望江家出事。
“阿寧莫要擔心太多,既沒傳信,便是最好的訊息。”
盛懷寧也知曉憂心並無大的用處,順著燕筠的話說了兩句,姑嫂二人一同待在屋子裡坐了一下午,直到晚間盛懷寧才離開。
夜色昏暗,今夜無月,只零碎的點點繁星掛在高空,映到廊下的湖水裡,波光粼粼。
她順著長廊走出院子,身後空氣一滯,有暗衛從暗處出來。
“大小姐。”暗衛遞過來一封信。
“這是您前些天讓屬下查的。”
盛懷寧斂了唇角的笑,揮退暗衛,帶著手中的東西回了阮落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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