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 頁)
意的掌用力地將他拽了回來
“啟稟三殿下,大事不妙,城門突發暴亂,流民正在撞門,請三殿下速去鎮壓。”
鉗在紀榛頸部的指驟然一鬆,他癱軟在地,被阻隔的空氣急劇地灌進他的肺腑裡,他猛地一嗆,伏在地上捂著脖子猛勁地咳嗽,咳得迸出了淚,似要把心肺也一併咳出來。
還沒等他緩過一口氣,李暮洄狠狠地拎住他的衣襟將他半提起來,陰狠地看著他。
紀榛死裡逃生,臉上全是熱淚,驚駭地往後躲。
李暮洄盯著他許久,一把將他摜在地上,與前來稟告的侍衛一同離去,將紀榛扣在了三皇子府。
—
城門亂成一團。
校尉急得焦頭爛額,“方才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暴動了?”
易執站於城樓往下看,手執鐵甲的守城衛正在壓制不斷想要衝破城門的流民。
兩刻鐘前,易執見到滿頭大汗趕來的裕和,二話不說開啟了沈雁清留下的信箋。信中要他將紅布系在城樓的第三根旗杆上,易執照做後,流民當中忽有鬧事者大吵大嚷。
“憑什麼我們要在城門外等死,難不成我們就不是大衡朝的百姓嗎?”
“這些管家老爺不把我們當人,我們也不跟他們客氣。”
“大家一起衝進去——”
流民最易煽動,鬧事者三言兩語就調高了流民的情緒,繼而發生暴亂。
不多時,負責安撫民心的三殿下李暮洄便匆匆趕到。
有了皇子鎮場,方才鬧事的流民也轉了口徑,“三殿下到了,我們請三殿下做主,一齊等研製的疫方問世!”
易執望向面色沉重的李暮洄,又看一眼系在旗杆上的紅布,沉吟不語,心中難安。
他將手負到身後握起,無聲,沈雁清啊沈雁清,帝王家最薄情,縱是骨肉至親亦免不得自相殘殺,但願你莫要後悔今日決定。
—
錦州。
驛站門前聚集了不少感染疫病的百姓,叫苦連天。
沈雁清與陸塵料理了不問事的當地官員,日夜不寐安頓疫民,太醫亦想方設法研製藥方。眼見著已有起色,可患疫病的百姓數不勝數,今日安置了一批,明日又有從其餘地界湧來的疫民,劃分用來隔絕的地區已然添不下新民。
衙差氣喘吁吁,“沈大人,外頭亂,都是一些鬧事的百姓,你還是別出去的好。”
沈雁清腳步不停,冷厲道:“本官來此便是為民做主,若是官怕了民,還有何臉面稱為官?”
他身上的衣袍已兩日未換,發冠也不再一絲不苟,帶著襻膊,眉宇間有些倦態,一出現在驛站前就引起。
“大人,我兒子咳血兩日不止,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研製出藥方?”
“何時將我們安置到客棧去?”
“莫不是隻嘴上說說誆我們吧?”
沈雁清三兩步下臺階,揚聲道:“諸位莫急,太醫正馬不解鞍地研製新藥,請諸位再多給些時日”
有人哀嚎,“這病不等人吶,時日時日,我母親就快死了,還給什麼時日!”
哭聲叫聲不絕於耳,衙差都擋不住湧上來的百姓。
沈雁清正想安撫眾人,突有一滿嘴鮮血的百姓衝上來,他不願傷了疫民,下意識拿手去擋,卻不料那百姓一口咬住他的手臂。疼痛襲來,沈雁清眉心猝然皺起,將人摜向旁側,低頭一看,露出的小臂驟然多了一個血牙印。
陸塵趕來時正見這場景,大駭,“沈大人快些進去拿清水沖洗。”
咬了沈雁清的疫民張著血口癲狂大笑,“沒有藥方,我死,你們這些狗官也得給我賠命。”
“將人關押到牢中,莫要傷他性命。”沈雁清沉聲,囑咐道,“小心。”
陸塵稱是。
沈雁清回驛站內清洗包紮,太醫見此,驚愕道:“大人,您這是”
他將白布紮緊,片刻,問道:“最新熬煮的藥方何在?”
太醫將漆黑的藥汁端上來,嘆氣,“待會讓疫民服下方可知曉藥效。”
沈雁清取了襻膊,用袖子蓋住傷口,拿過藥汁輕嗅後,毫不猶豫將瓷碗遞到唇邊。
“沈大人!”
他將新藥一飲而盡,淡淡道:“我無妨,爾等接著研製藥方。”
眾人重重點頭,驛站忙活不休。
沈雁清攤開邊界圖,用硃砂圈出重災地,幾日未曾睡過整覺,下筆時眼前竟有幾分恍惚。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