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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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慍怒、震撼,乃至夾雜著些許不甘和嫉意一併衝上心頭,讓沈雁清眼前都虛晃起來。他似頭一回認識對方,在他眼裡怯懦的、放恣的、嬌憨的紀榛竟甘願隨紀決赴死。
突如其來的燎原大火燒乾了沈雁清引以為傲的沉穩,他咬牙切齒道:“你一不犯七出,二非紀家人,你憑何要我無故休妻受人指摘,又以什麼身份與紀決同生共死?”
可話落他便察覺出自己情急之下言語中的漏洞。
七出——不孝、無子、佚、妒忌、惡疾、口舌、盜竊。
紀榛是男子,如何延續香火,單是拿無子一條就足以反駁他。
“我”果然,紀榛眼眸閃爍,“我犯了。”
他想起這三日間與蔣蘊玉的接觸——蔣蘊玉抱過他、看過他,甚至親了他,這算不算七出之中的佚?
他說出來,沈雁清是不是就會同意休妻?他是不是就能如願見到兄長?
沈雁清凝眉,“你是男妻,不必”
還未等他替紀榛開脫,紀榛便一咬牙顫聲說:“我和蔣蘊玉有了肌膚之親,你理該休了我,無人會指摘你。”
猶如一道九天驚雷劈進人間,捶碎山川,震海河。
沈雁清的瞳孔像是被烈日烘炙得驟縮,他如同耳鳴之人聽不清時擰著眉微微地側了下臉,語調亦有些扭曲,“你再說一遍。”
紀榛並不知道自己詞語用得是否恰當,見沈雁清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硬著頭皮重複,“我與蔣蘊玉有了肌膚”
話未說完,沈雁清陰寒著面猝然大步上前,一把擒住紀榛的手腕將人往軟榻的方向扯。
紀榛被突然變臉的沈雁清嚇得心口劇烈一跳,驚道:“你做什麼?”
沈雁清將人背對著狠狠摜到榻上,幾次深呼吸,不顧紀榛的掙扎動手去掀蔽體的衣袍。
他握住紀榛的衣領,重重地往下剝,明亮的燭光裡,光潔的背脊上有幾塊紅淤。
不知是磕碰出來的,還是被人掐吮出來的。
沈雁清的五官不受控制地顫動,又將紀榛翻過身。於是紀榛這回真真切切地看清了沈雁清的表情——青眸遠黛的謫仙化作兇戾邪佞的羅剎,眉目一斂便叫人膽喪魂驚。
紀榛不曾見識過這樣的沈雁清,更不知對方意欲為何,恐懼地想將自己半赤的身軀裹起來。
可沈雁清卻死死摁住他,目光一寸寸凌遲著他,胸膛微微起伏,像是竭力壓制著把他撕碎的意念。
紀榛又怕又委屈,緊抿著唇不敢動彈。
沈雁清看著紀榛身上的青淤,喉嚨裡湧起一股甜腥氣。
紀榛與蔣蘊玉獨處整三日三夜,兩人又有過婚約,紀榛甚至想隨對方遠走高飛,什麼都可能發生是紀榛親口承認,亦有確鑿的罪證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你”沈雁清氣血翻湧,後槽牙狠狠磨著,艱難地擠出字,“不堪。”
紀榛又被責罵,吞聲飲泣,“那你就休了我”
沈雁清清麗的容貌有幾分猙獰,“你可知罪犯佚者是要沉湖的?”
紀榛瑟瑟抖著,臉色煞白。
“這就怕了?”沈雁清喉結滾動,殺意猶如春風野火,“不止你,蔣蘊玉亦得死。”
紀榛未料自己之言會給蔣蘊玉惹來禍端,下意識握住沈雁清的手,“不關他的事。”
死到臨頭,竟還要維護蔣蘊玉。沈雁清掌心貼住紀榛溼漉漉的臉頰,目光陰鬱,“這樣說,你是想將罪責都往自己身上攬了?”
紀榛怕牽扯到蔣蘊玉,忙不迭點頭。
沈雁清捏住他的兩頰,骨節都捏得微微發白,紀榛疼得眼淚掉個不停,可仍沒有反口。
“好,好。”沈雁清再次嚥下血腥,“你這樣之人,死不足惜。”
他闔眼又睜開,咬著牙關道:“可你越是一心求死,我便越不如你所願。你想我休了你,我偏要將你留在身邊折磨一輩子,以解我心頭之恨。”
字字錐心刺骨,字字傷人傷己。
紀榛被對方的恨意鎮住,哭道:“我兄長說得是,你非我良人,是我錯了”
沈雁清問:“後悔嫁與我了?”
第33節
紀榛胡亂搖頭,沈雁清蹙著的眉還未松半分,聽得紀榛抽噎著說:“當年我不該到最前頭去看你遊街”
甚至是否認了與沈雁清的相遇。
便是那驚鴻一眼,種下孽緣。
沈雁清眉心狠跳,猛然鬆開紀榛,唯恐心魔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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