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同一世界下的不同命運(第1/3 頁)
扭頭離開時,魏書月還漫不經心的瞪了時欣一眼,看起來是在責備她偷聽。
時欣:“……”
幹嘛這種眼神?
真的只是路過而已!
看著魏書月的背影,鍾明軒氣得直跺腳,一個大男人差點就忍不住對女人破口大罵了:“真不知道魏書月是怎麼當上醫生的!她是富家大小姐,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可以無視別人的疾苦?”
“不氣了,不氣了。”
時欣從方才的爭執中聽出了幾分來龍去脈,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評價,只能放低聲音安慰。
魏書月她……竟是這樣的人嗎?
時欣有些動搖。
她還一直以為魏書月挺好來著。
“怎麼可能不氣?”鍾明軒苦笑兩聲,怕自己的情緒嚇到時欣,深呼吸幾次平復下來,才將整個事件解釋給時欣聽。
囡囡是農村家庭的孩子,極其貧困。
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今年年初,囡囡在家幹活時忽然暈倒,鄉親們火急火燎將其送到鎮上診所,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
也就是從那一次,囡囡父母才知道,自家聽話懂事的女兒竟換上了心衰。
“目前,安裝一副好的心臟支架大概需要6~8萬,這還是最基礎的治療費用。”鍾明軒說著說著也嘆了口氣,“以我的經驗,囡囡目前身體狀況是做手術的最佳時機,如果術後癒合好,絕對能救回來。”
然而……
時欣聽得揪心,脫口而出:“現在囡囡一家是什麼情況?”
“囡囡父母實在付不起手術費,準備收拾東西回鄉下了。”
說好聽點,是回鄉下。
實際上,就是等死。
難怪有人曾說,世界上唯一的病是窮病。
鍾明軒抬手,苦惱地揉著隱隱發痛的太陽穴:“不行,趁他們一家現在還沒走,我得再找囡囡父母聊聊,囡囡還那麼小,未來還有很多精彩的事物在等著她。”
“我也去!”
……
心內科病房。
在一間再普通不過的病房裡,一家三口就默默收拾著行李,梳著麻花辮的小女孩面板有些黑,臉色蒼白,嘴角卻掛著笑容:“爸爸媽媽,咱們終於可以回家了,囡囡好想家,囡囡一點也不想住在這兒!”
她明明只有五六歲,但幫父母打包行李的動作卻很是熟練。
看得出來,是一雙經常做家務的手。
一旁的中年婦女悄悄抹著眼淚,眼中滿是哀傷,硬著頭皮擠出笑容:“好好好,媽這就帶你回家!”
中年男人也默不作聲,機械地將棉被裝入蛇皮口袋。
鍾明軒藉口和囡囡父母交流回家休養的注意事項,將其從病房裡叫了出來,來到走廊拐角處。
他苦口婆心說了許多。
大概意思是:國家現在有許多重疾補助政策,想辦法去申請補貼,再向親戚朋友借一借,也許能夠湊齊。
他本是好心相勸,可囡囡母親卻再也抑制不住情緒,捂著眼睛蹲下,大聲哭了起來。
“醫生,你說的道理我們知道,魏醫生早都提醒過了。”
“整整五萬,整整五萬啊!我們來醫院治了兩個月,早就把家裡掏空了,也借不出更多錢了。”
“上週村裡的街坊四鄰還自發搞了捐助,他們都是靠種地生活的,都是窮苦人家,卻硬生生湊了兩萬,我…他們哪還有多餘的錢可借!”
“醫生,謝謝你的好意,我和孩子他爹已經想通了,是我們沒本事,賺不到錢,我們認了……”
為了省錢,他們夫妻兩人硬是每天只吃兩個饅頭,渴了就喝醫院免費的熱水。
住不起旅館,就打地鋪睡在硬邦邦的走廊。
後來,囡囡母親在醫院附近找了個端盤子的兼職,每天能有個五十塊的額外收入——可對比高昂的治療費用,這點兼職工資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支援囡囡撐過這場突如其來的浩劫。
囡囡父親也紅了眼眶。
他不會表達感情,只能默默流著眼淚。
如此畫面,看得時欣心都快碎了。
只是五萬而已。
在娛樂圈裡,明星藝人們手上戴的戒指、身上穿的衣服褲子,隨隨便便一件都不止五萬塊錢。
甚至,哪天心情好去酒吧玩一晚上,五萬,也只是一瓶酒的價格。
明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