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的寂寞是一條蛇(第2/3 頁)

&esp;&esp;那一點點的嬌氣令紀榮嗤之以鼻，他想進去看看恩慈術後的狀態，但意外地不想見到馬捷報，此刻。

&esp;&esp;他想立刻取消好友的看護資格，讓他離陸恩慈遠遠的。

&esp;&esp;“你不想的話，我可以瞞著紀榮。”

&esp;&esp;“瞞不住的，也沒有必要呀……”

&esp;&esp;陸恩慈輕輕唔了一聲：“快高考了，怕他這幾個月又不讓我出門。”

&esp;&esp;紀榮面無表情聽下去。

&esp;&esp;她比他想得雲淡風輕太多，原來不是所有母親都會荷罪般地，以人格情緒的部分失控來告慰離開的生命。

&esp;&esp;可他無法雲淡風輕。

&esp;&esp;他曾經無比厭惡陸恩慈創造他的草率，討厭一個人誕生只是因為另一個人動物般的慾望。直到他自己也做這種事，而且是對陸恩慈做這種事。

&esp;&esp;紀榮捏了捏眉頭，開啟電腦，輸入一串密碼。

&esp;&esp;螢幕上很乾淨，什麼軟體都沒有，內建系統同步了公司裡辦公室那臺電腦的部分資料。

&esp;&esp;他敲了幾串程式碼，螢幕上開始播放一段無聲的影片。是兩個月前陸恩慈初次見他，會客室的監控畫面。

&esp;&esp;紀榮取出平光鏡戴上，平靜地支著頭看。他把畫面不斷放大，聚焦在少女那張茫然又謹慎的小臉上。

&esp;&esp;她小心地觀察周圍的情況，眼神看起來很疲憊，帶著病意。

&esp;&esp;“真可愛…”男人低不可聞地開口。

&esp;&esp;他們每次初遇，她都是這樣的表現。他想不出有什麼事，能讓一個孩子累成這樣。

&esp;&esp;認出他的時候也是。

&esp;&esp;那樣一種充斥著愛憐、羞怯與小心翼翼的表情，頰邊布著紅霞，雙眼含水，菟絲花一樣的臉，卻有動物耳朵一樣敏銳捕捉情緒的能力。

&esp;&esp;“溼貓。”

&esp;&esp;紀榮看著女孩子如何攥緊裙面，在他起身抱她時順從地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頸。

&esp;&esp;不長的一段影片，很快就看完了。

&esp;&esp;他慢慢地嘆了口氣，清晰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在變得越來越負面和陰暗，但他無意阻止，只任由它們發展，直到門被推開，陸恩慈穿著吊帶以及一條尤其節省布料的內褲，睡眼惺忪地望著他。

&esp;&esp;她甚至在自己房間提前刷了牙，紀榮懷疑她刷牙時眼睛都是閉著的。

&esp;&esp;男人很無奈地彎了彎眼睛，細紋積著遷就的柔和。他起身拿過風衣，在陸恩慈走來時上前攏住她的肩頭：“過來我這兒。穿這麼少…怎麼醒了？”

&esp;&esp;陸恩慈困得說不出話，埋進他懷裡，摟著他脖頸半夢半醒眯了一會兒，才啞聲跟他撒嬌：“我們快一個月沒見了，都不回來操一下我嗎？”

&esp;&esp;“嗯……一段時間不見，變這麼嬌蠻了。這是小孩子該說的話嗎？”

&esp;&esp;紀榮很自然地轉移話題，抱著她下樓，把人放在茶廳吧檯的檯面上。燈光黯淡，他只開了一圈排燈。

&esp;&esp;陸恩慈嗅著紀榮身上淡淡的香氣，發現他好像清瘦了一些。

&esp;&esp;檸檬水氣味清新，男人將水杯放在她面前，陸恩慈留意到他手背上發青的輸液痕跡。

&esp;&esp;“你生病了。”她的眼睛完全睜開了。

&esp;&esp;燈光黯淡得像層香檳色的薄紗，香香的老男人展臂撐在她面前，氣息溫和，垂下的眉眼格外溫柔。

&esp;&esp;紀榮應她的詢問，單掌輕柔地裹住她的雙手：“最近怎麼樣？”

&esp;&esp;吃睡好不好？

&esp;&esp;一切順利未？

&esp;&esp;陸恩慈默默看著他，有些不高興：“……這種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不把我當大人看嗎？”

&esp;&esp;紀榮笑著嘆氣：“身體出了點小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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