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第5/11 頁)

手腕，她一直都有一種不太自在的感覺，但她只要一有掙扎的動作，燕微州就會側頭眼裡帶著些受傷的情緒看她。

&esp;&esp;茶梨也就隨他握著了。

&esp;&esp;靠近樓閣時，茶梨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風鈴隨風晃動的清脆聲音，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些什麼，她再仔細聽時卻沒有了。

&esp;&esp;栗子把燕微州送進去就抱著不情不願的福來離開了，還貼心地給他們帶上了門。

&esp;&esp;茶梨的視線被中央從地面開始一直旋轉著向上的書架吸引，驚歎地往前走了一步後，發現除了靠近門那堵牆，其他的牆都被書架圍著，上面擺著許多整理好的書籍。

&esp;&esp;燕微州拉了拉她，溫柔笑著示意她推著他再往前走一些。

&esp;&esp;那個旋轉的書架裡面有個上坡，茶梨在他的指引下進入到樓閣最高處，正對面的那扇窗半掩著，潔白的窗簾隨風飄動，先是遮擋住了那明亮的月，隨後撫到前方一個黑色的物件上勾勾纏纏，再不捨退下。

&esp;&esp;茶梨左右看了看，只瞧見中央有一個高度到她胯部的長桌，上面擺著一張寫滿了字，卻被暈得模糊不清的宣紙，其他的東西都散落在地上，筆枕、硯臺、墨條、香爐，還有許多幹淨的紙張……

&esp;&esp;她低眸不解地看了燕微州一眼。

&esp;&esp;他蹙著眉，似是在懊惱來之前沒有叫僕人把這兒都收拾乾淨。

&esp;&esp;他雙手交握著，語氣略顯低沉：“不用在意這些，我們去窗那邊……”

&esp;&esp;茶梨收回視線，接著推他向前。

&esp;&esp;滾動的輪椅壓著地上散落的紙張，發出一些窸窸窣窣的響聲。

&esp;&esp;燕微州肉眼可見地拘謹了起來，直到她帶著他停下後，她還能抓包到他“不經意”抬眸看向她時，想看看她有什麼反應的那一眼。

&esp;&esp;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燕微州的額髮將他的眉眼遮擋住大半，明明那雙狐狸眼生得清冷，卻因為他眸間的溼潤顯得委屈，像個犯了錯忐忑等待著判決的孩子。

&esp;&esp;她沒忍住將遮擋他視線的髮絲撩開，指尖還沒落到他的眼角，對上他錯愕的眼神後，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又連忙將手放下，摸了摸鼻子，指向眼前的東西：“這個……是什麼？”

&esp;&esp;燕微州側了一下身子，讓茶梨能更清楚地看見它的全貌。

&esp;&esp;“可以觀測星月的望遠鏡，似乎是我的某個友人送的，但具體是誰我有點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是個西洋的進口貨，但可惜的是，”他抬眸，視線越過望遠鏡落到那輪圓月上，語氣平靜地接著說道，“我學會操作它的第二天，我就坐到了這個輪椅上，只能做個無用的讀書人。”

&esp;&esp;多少個日夜裡，他坐在高高的樓閣上，往下一眼望去，是熱鬧的宅府，繁華的街市，蕭瑟的秋景……而他，只能被困在這有著四個輪子，像是枷鎖的椅子上，看風雪掩了房頂，獨他一人感受那帶著寒意的孤寂。

&esp;&esp;茶梨感覺心裡緊了緊，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安慰他，身體內也只有無盡湧上來的疲倦。

&esp;&esp;好在下一秒，燕微州就側目眉眼舒展地笑了笑，邀請她去試試那個名為望遠鏡的東西。

&esp;&esp;她推著他調整了一下他的位置，將手裡攥著的糖放到他的掌心。

&esp;&esp;燕微州蜷縮手指要握住時，她正好將手收回。

&esp;&esp;茶梨走到望遠鏡前，彎腰好奇地看了看。

&esp;&esp;她聽著燕微州的指導，一點一點慢慢除錯，視野中，原本的一個小亮點被逐漸放大，變得越來越清晰。

&esp;&esp;那輪圓月宛如一枚精緻的銀盤，表面不再是平滑單調地泛著白光，而是細膩鋪陳著淡淡的陰影與銀輝，靜謐而又溫柔。

&esp;&esp;茶梨驚喜地看向燕微州，想要開口叫他也看看，卻莫名地頭暈，身子還有點使不上力氣。

&esp;&esp;她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直接腿軟地栽倒在他的身上，燕微州攬住她的腰，被她摔下來的力道帶得輪椅往後滑動，直直撞在身後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