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縣城(第2/3 頁)

自己親人在一處，嫁去別家好像就是別家的人了。

&esp;&esp;她正惆悵著，從巷尾卻氣勢洶洶跑來一群小孩，腳步拖沓地在空中帶起一陣灰塵，直嗆了阿秋一嘴，忍不住地彎腰咳嗽。

&esp;&esp;侄女小豆子混在其中，眼尖地認出來咳嗽的是三小姨，“小姨，你來啦。”

&esp;&esp;小豆子渾身髒兮兮的，小肉臉上還不知道在哪蹭了塊髒兮兮地泥巴乾涸在臉上。

&esp;&esp;阿秋拿手蹭蹭，泥巴頑固地沒掉，笑著對她這個小花貓說:“你娘怎麼樣，胃口好嗎？”

&esp;&esp;“能呢，就是娘最近餓的快，也容易累。”

&esp;&esp;“是嗎。”能吃下飯，阿秋就放心了，隨之問起小豆子來，“你們剛剛跑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後面有大狼狗。”

&esp;&esp;“小姨，你怎麼知道有大狗在追我們。”小豆子一臉吃驚。

&esp;&esp;“！”阿秋最怕狗，因得她小時候在村裡被二哥戲弄，被狗追著她滿村子轉悠，最後咬掉了一隻布鞋子，還在小腿處留下了經久不愈的傷痕，現在都可清清楚楚地看見那牙印。

&esp;&esp;“狗有多大？”阿秋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esp;&esp;小豆子伸出小手比劃思考，最後得出結論:“和我差不多高。”

&esp;&esp;“這麼大！！”阿秋正準備問問小豆子巷子哪門是她家，還不快進家躲躲啊，傻孩子。還沒來得及問，就聽見有汪汪的狗吠傳來，聲音低壓壓地嚇人。

&esp;&esp;緊接著一隻純黑毛的大黑狗，三兩下從轉角處跳了出來，狗眼四處望著巷口，儘管隔著十來米遠，漆黑地眼睛卻轉而死盯著阿秋和小豆子，還咧了口尖銳的狗牙出來示威。

&esp;&esp;阿秋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狗，比小時候村裡面咬她的還要大，嚇得攔起小豆子就往巷外跑。

&esp;&esp;黑狗低汪一聲，緊隨著跟上。

&esp;&esp;狗有四條，可阿秋只有兩條腿，更別論這兩隻手還要各自揣著個半大孩子和不輕的行李，沒跑出多遠就沒了力氣。

&esp;&esp;小豆子都要被她小姨漸漸脫力的胳膊甩到地下了。

&esp;&esp;也不知道方才那群小孩躲了哪裡去，這黑狗會只攆著阿秋跑，而阿秋第一次來這縣城也不知哪處是哪處，哪裡能躲一下，此時也被身後的狗叫嚇得直會憑著本能往東南西北四處跑去。

&esp;&esp;而身後的黑狗鍥而不捨，搖著尾巴攆追，邊發出汪汪的吠叫，似乎是在叫囂著“快停下。”

&esp;&esp;也不知跑了多遠，終於見到條河有人在漿洗衣裳，阿秋也實在沒了力氣，腿軟趴在了地上，身上的棉衣愣是在大冬天裡頭給嚇汗溼掉了。

&esp;&esp;在河邊浣衣的人聽見動靜，轉頭望向摔倒的阿秋及身後的那隻的黑狗。

&esp;&esp;浣衣女年紀看著和阿秋相似，膽子卻不小，順手拿著洗衣的棒槌作勢在空中朝狗揮霍幾下。

&esp;&esp;那黑狗也似認識對方，低頭嗷嗷兩聲，便乖順了下來，朝浣衣女撲了過去。

&esp;&esp;“泥鰍啊泥鰍，你又作惡。”浣衣女抬手狠狠擼了一下狗頭，隨即幫著阿秋拾著摔在地上的行李。

&esp;&esp;看著沒捨得吃的餅子沾了土，阿秋氣打一處來，但也只敢惡狠狠地瞪了眼黑狗，同樣換來不善地嗷叫聲。

&esp;&esp;浣衣女抱歉的朝阿秋笑笑，“這狗是咱縣城有名的，待會我領著它上家，讓它家主人給你賠罪。”

&esp;&esp;又瞧見旁邊的掰餅吃的小豆子，發問:“你是阿春嫂的妹子吧？”

&esp;&esp;阿秋低頭給包袱綁了個結，被她這麼問一下紅了臉，不好意思地點頭，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esp;&esp;浣衣女倒是很大方，朝著阿秋笑:“那咱倆家就隔著一條衚衕，我叫竹姑。你是來照顧阿春嫂坐月子的？”

&esp;&esp;阿秋依舊點頭，如實道:“我叫阿秋。”

&esp;&esp;“春夏秋冬，你們爹孃真會起名字，不像我娘給我和我姐起的名字，竹姑，葵姑，常常被笑話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