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飴糖(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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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到小豆子爹下職回來時，天已經矇矇黑了，阿春把今日啼笑皆非的來因去果講一遍，讓他領著小豆子去陳家請人。

&esp;&esp;阿秋也有一段時候沒見過姐夫了，上次見還是夏天割麥子，家裡人手不夠，倆姐夫都來家裡頭幫忙割麥。

&esp;&esp;這個姐夫沒二姐夫長得秀氣，不夠好看，一臉兇相，胸膛寬厚地像山上立著的磐石，手像大蒲扇，看著一巴掌能把人扇二里地，但實際對姐姐好，聽姐姐話，很護內。

&esp;&esp;於是阿秋慢慢的硬是把這個姐夫看順眼了。

&esp;&esp;冬天夜黑的早，請來陳家吃飯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阿秋蹲在院裡舀水洗鍋，瞄見下午見過的那個狗主人又來了，姐夫和他阿公走在前頭，而他跟在後頭牽著小豆子。

&esp;&esp;陳阿婆要來幫著在後廚忙活，阿春不大好意思，哪有讓客人幹活的，攆著阿婆去歇。

&esp;&esp;“產期就在這個月了吧？”阿婆摸摸阿春肚子，叮囑，“平日少幹些彎腰的重活，一會我再給你看看胎位正不正。”

&esp;&esp;“行，那就麻煩阿婆了。”

&esp;&esp;男人免不了喝酒，女人另在堂屋起了一桌，熱熱鬧鬧吃過一頓飯，阿秋帶著小豆子下去洗手洗臉。

&esp;&esp;陳阿婆讓阿春躺到床上，撩起衣裳摸肚子，過了半響道:“胎位是正的，這回應當沒第一胎難生了。”

&esp;&esp;“我聽我娘也說生多了也就是一炷香的事。”

&esp;&esp;“你家裡頭幾個孩子？”陳阿婆扶著阿春坐起來嘮嗑。

&esp;&esp;“我們一共是兄弟姊妹六個。”

&esp;&esp;陳阿婆笑道:“你們姊妹長得都好看，一脈的水汪汪大眼睛，連帶著小豆子也沾光了。”

&esp;&esp;小豆子的眼睛和阿春姐妹三個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esp;&esp;阿春也開玩笑，“希望肚裡這個也能沾沾光。”

&esp;&esp;院外面廚房裡阿秋正舀了熱水給小豆子洗臉，小豆子有個壞習慣，不喜歡洗臉，因為她覺得水會進到眼睛裡頭去。

&esp;&esp;“那把眼睛閉住，水不就進不去了。”阿秋教她。

&esp;&esp;小丫頭依舊扭扭捏捏地不樂意，阿秋掐掐她的小肉臉，“不洗臉就變成髒小孩了，臭臭的。”

&esp;&esp;陳策怕了桌上酒鬼，找了藉口逃酒出來，準備去外頭洗把臉清醒清醒，恰巧撞上這幕。

&esp;&esp;“這麼漂亮的小豆子，居然不喜歡洗臉？”陳策在黑夜裡出聲。

&esp;&esp;這麼大的小孩正好玩，能聽懂一些話，跟她說個什麼都信，小豆子長得又可愛，陳策特別願意逗她。

&esp;&esp;阿秋被突然發出的男聲嚇一跳，得虧收著嗓子沒叫出來，要不就丟人了，本來今日被狗追就夠丟的了。

&esp;&esp;小豆子比小姨穩重，沒見著人先嘴甜喊著:“哥哥，哥哥。”

&esp;&esp;陳策進來屋子捏她小臉，笑道:“我可不是你哥哥，你爹聽了要說你，應該叫我叔。”

&esp;&esp;小孩搞不懂那些七七八八的輩分，但是很聽話的改口喊了聲叔，然後眼巴巴地仰頭盯著陳策瞧，好像陳策的身體是個可以啃的大糖人。

&esp;&esp;這年頭家家戶戶都緊著過，小豆子三歲吃過糖的次數手指頭能數清。

&esp;&esp;看見小豆子嘴饞的勁，陳策順勢用著浮誇的動作在懷中翻找半天，最後又翻找出來兩粒和白日裡一樣的飴糖，只是這次只在小豆子眼前晃了晃，隨後遞給了阿秋。

&esp;&esp;“小孩子晚上不能吃甜的，會牙齒痛，明日給你小姨討要吃吧。”

&esp;&esp;小豆子看見糖果到了小姨的手中，立刻扭了頭繼續用看糖人的表情看阿秋。

&esp;&esp;阿秋:“”

&esp;&esp;“你乖乖洗臉，小姨明天一早就給你。”

&esp;&esp;果然還是威逼利誘的好使，小豆子聽了這話立馬乖乖地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