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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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午後時分,皇帝頭一回認真至極地坐在龍椅上,手中執硃砂筆,一筆一劃在聖旨上細細書寫著。可他卻不是為了朝堂之事才如此刻苦,而是在親手為他心愛之人嫣梔媃寫下一道立後的聖旨。
&esp;&esp;可他怎麼看,都感覺還稍欠缺些,心中正有些煩悶之時,門外傳來內侍監的通報聲。“皇上,攝政王求見。”
&esp;&esp;皇帝眉頭輕蹙,攝政王求見大多為了朝政之事,此時他正煩心立後聖旨一事,又怎會有心思見他。皇帝一口回絕,“不見。”
&esp;&esp;可下一秒,門外卻忽而傳來一陣喧鬧聲,內侍監驚恐說著什麼,還未來得及聽個仔細,養心殿的門便猛然被人給開啟。“皇、皇上,攝政王殿下硬要闖入,這”
&esp;&esp;謝辭衍挺拔的身姿佇立在殿中央,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皇帝更是煩心,擺擺手示意內侍監出去。“攝政王有何要緊之事啊,還不惜硬闖朕的養心殿。”後面那幾個字皇帝不由家中了語氣,似在強調著養心殿是他的地方,容不得謝辭衍擅闖。
&esp;&esp;他依舊站在殿中,卻絲毫沒有要向他請安的意思,面色平靜無波,可那雙眼中卻滿是冷意。“臣聽聞,今早皇上下旨廢黜了皇后嫣氏。”
&esp;&esp;謝辭衍今日一反常態,對他好似全然沒有恭敬之意,就連稱呼亦不是以往的“皇兄”,而是“皇上”。皇帝蹙眉,並未在意這等稱謂之事,只對他忽而提起嫣昭昭敗了興致。“是又如何,那個毒婦謀害太后,朕只是褫奪她皇后之位,打入冷宮,已是開恩。”
&esp;&esp;“皇上有證據指徵她就是毒害太后的兇手麼?”他抬眼,一雙如墨的眸子直視著那依舊有些慵懶無狀的皇帝。“皇上理應知曉,盛朝沒有任何一條律例寫明可以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隨意給人定下罪名!”
&esp;&esp;“律例?”皇帝聞言只覺可笑,“你與朕談律例?朕,才是這大盛的天子,唯一的皇帝!律例予朕而言不過就是一本雜書,隨意看看即可。攝政王也該知曉,朕才是這大盛朝的律例!”
&esp;&esp;謝辭衍置於身側的雙手緩緩緊握成拳,“天子,該是世間萬民的表率,若堂堂天子,尚不能以身作則,該要如何御下,統一民心!”
&esp;&esp;“放肆!”皇帝一向都不喜歡謝辭衍對他說這等為天子之道,每每他如此說教,都會覺得自己身下的龍椅被覬覦,他想取而代之。“朕才是天子,無需攝政王在此對朕的所作所為指手畫腳!朕便是廢了那毒婦又當如何,不過一個卑賤的女子罷了,無足輕重之人也值得攝政王在此與朕說這番話?!”
&esp;&esp;“她並非什麼卑賤女子。”謝辭衍眸中閃過絲絲陰狠,“皇上莫不是忘了,嫣昭昭乃是丞相嫣槐之嫡女。”
&esp;&esp;皇帝嗤笑一聲,“那又如何?!”他將方才寫得並不滿意的聖旨甩至謝辭衍腳前,“朕將他一個女兒送入冷宮,再將他另一個女兒封為皇后,他嫣槐敢心存不滿?”
&esp;&esp;謝辭衍看著腳旁的聖旨,上面的字字句句好似在用嫣昭昭的血來寫般,每一筆都似在剜他的心。“臣行事,向來以公道二字篆刻心頭,更需明辨律法。如今皇上如此行事,叫臣寒心。”
&esp;&esp;皇帝猛然站起,怒不可遏,“謝辭衍,你放肆!”謝辭衍此言好似在無聲告訴他,自己並未擁有成為天子的資質,好似世間唯有他能坐上這把龍椅。他心中升起濃濃的不安之感,“你今日究竟發什麼瘋!竟為了嫣昭昭那樣的女子,到朕的跟前來說這些胡話!”
&esp;&esp;“臣要皇上,將嫣昭昭接出冷宮。”謝辭衍只要想到他的昭昭還在那陰寒的冷宮中受苦,他便再無法冷靜下來,更不想在此與皇帝浪費光陰,他只要嫣昭昭正大光明地被接出來,不容許有任何人往她身上潑髒水。
&esp;&esp;“謝辭衍,你瘋了不成?!”皇帝一腔怒火堵在心頭,那不安之感更重,他此時急切需要將自己的底氣給立起來,這樣才不會被謝辭衍壓上他一頭。皇帝雙眸轉了轉,眼尾瞥見案桌上的奏摺,便隨手拿起欲砸在謝辭衍身上。
&esp;&esp;可如今的謝辭衍又豈會讓他得了逞,他只稍稍偏過身,便將那奏摺給躲了過去,神情淡漠地看著皇帝,彷彿什麼事都再無法掀起他一分情緒來。“臣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