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飼愛(第2/3 頁)

&esp;季清成沉默了半晌平靜道：“我什麼也不會做。”

&esp;&esp;容妧被這個回答刺激到了，一股無法遏制的憤怒即刻怒席捲了她的腦海，你為什麼什麼也不做？你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做？！更讓容妧感到恐懼的是季清成居然對這個問題有答案，她難道預設過她會離開？！

&esp;&esp;全心全意是一場豪賭，面對感情的深淵，她像個秤砣一樣義無反顧不惜粉身碎骨，反觀季清成卻在輕飄飄地墜落，她從不期待季清成和她有一樣的程度的熱烈，卻沒料想過她理智到冰冷。

&esp;&esp;這不公平，季清成，這不公平……

&esp;&esp;她為什麼反而消沉了？難道自己做的不對嗎？季清成想伸手摸摸容妧的腦袋，這時女生甕甕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裡，“你不打算把頭孢和酒一起灌到我胃裡嗎？”

&esp;&esp;季清成頓住，容妧抽了抽鼻子，抬頭看到季清成略感詫異的眼神，扯扯嘴角笑了，季清成，我也知道你不告訴我的事。

&esp;&esp;對峙中，得不到追問的容妧還是先敗下陣來，看樣子季清成肯定不準備追根究底了，“是姐姐告訴我的。”

&esp;&esp;容妧不解，明明招惹你的人你往死裡整，怎麼就這麼放過我了呢？

&esp;&esp;“不要放棄我……”不要那麼輕易放棄我們的感情，你不用那麼誠實，你可以哄哄我的，你可以裝出很在乎我的，容妧想著想著都快哭出來。

&esp;&esp;“我沒有。”季清成跟不上容妧跳躍的情緒，不明白容妧怎麼一下悲一下怒，她只是決定不吃醋怎麼反而生出事端？看到女生蓄著的眼淚季清成甚至有些亂了方寸，“我不會的。”

&esp;&esp;以前以為你是綿綿冰，現在發現綿綿冰裡挖出塊石頭，會不會談戀愛啊你！哄下我又怎麼樣啊！容妧憤憤捶了下季清成的膝蓋，“你必須愛我！你只能愛我！”

&esp;&esp;“好。”

&esp;&esp;“說你愛我！”

&esp;&esp;年長的人遵循一種低耗的生活本能，比起激情，季清成更追求內心的平靜，常年剋制成習慣導致的情緒抽離讓她對自身也很遲鈍，應對不了太過濃烈的感情，往往等機體都感覺到不對勁時，精神早已七零八落了，劇烈的情感波動會不可逆地損耗她本身，代價可能是壽命，可能是健康，逐漸變慢的新陳代謝會讓創傷留下永久的更為盤曲猙獰的瘢痕。

&esp;&esp;就算真有一天這段感情導致她們都成為廢墟，心力也不可同日而語，容妧年輕堅韌，有枯木再生般的生命力，她預估只能抱殘守缺終身。

&esp;&esp;這不公平，容妧，她接受這不公平。

&esp;&esp;季清成深深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吻了吻容妧的發頂，“我愛你。”

&esp;&esp;容妧倒吸一口氣，這猛藥差點給她自己送走，只是彆扭地撒嬌卻沒想到有如此豐厚的收穫，把季清成把大招給騙到了，容妧心情即刻雷雨轉晴，為了不讓季清成發覺她太得意，容妧使勁咬了咬嘴唇控制住壓不住的嘴角。

&esp;&esp;“好了。”容妧收穩情緒，抓著季清成衣角擦擦眼角，“找到哭戲的感覺了。”

&esp;&esp;“你演我？”季清成不可置信，她捏著容妧的臉抓到自己眼前，看著她還紅紅的眼睛，“你剛剛是演的？”

&esp;&esp;容妧頭一次見到季清成這麼驚訝的樣子，不復往日的淡定，她第一次摸到這段關係裡的權杖，她可以輕易地傷害到她，可以由她來決定要不要傷害她——讓季清成為她傷心，只是想想都讓她爽到了。

&esp;&esp;愛情叄十六計，就像一場博弈，容妧毫不猶豫地交還權柄，退回被支配的舒適區。

&esp;&esp;“唔我沒有，我一開始真的心要碎了……”容妧被捏著臉，含糊不清道，“我也愛你，痛痛痛輕點嗷，但突然想起來話題是我自己提的就不太好意思傷心了嗷。”

&esp;&esp;“你——”季清成哭笑不得，她揪著容妧的臉飽含威脅地晃了晃，一字一句咬牙道，“親愛的，你死定了！”

&esp;&esp;她終於看到季清成黑色眼睛裡滿滿都是她的倒影，流出活色生姿的動人光彩，沒錯！她就是要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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