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是殺死我的武器(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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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留院觀察一晚，沒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esp;&esp;季清成聽完醫生的交代點點頭，容妧吃過藥掛完水後趴在病床上睡著了，她發熱不是單純的感冒，體溫時高時低，暈暈沉沉送來醫院才發現她背上有道血肉模糊的傷口，是元小滿隔空那一腳給她踢摔出去被石子刮的，傷口隱隱有感染的跡象，醫生清創時她不肯躺下非要抱著季清成，鴕鳥一樣埋在她懷裡哼哼唧唧。

&esp;&esp;在一旁傷口塗完碘伏的霍連音按了按貼在顴骨處的敷貼，拿手貼了貼容妧的額頭，嘀咕腦子不會燒壞吧怎麼這麼嬌氣，在樹林裡那股子絕地求生的勁頭呢？

&esp;&esp;給容妧清創的醫生耳朵都支起來了，手上很敬業地麻利處理傷口，臉上忍住吃瓜的表情忍到面目扭曲，收工時終於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容妧抱住的女人，一雙看起來很適合彈鋼琴的手輕輕撫著容妧的後腦勺，再往上看只見女人含笑和她對視，彎著溫柔弧度的深邃黑眼睛莫名讓她打了個寒顫，女人很有禮貌地跟她道謝，囑咐溼性癒合處理，以免留疤。

&esp;&esp;容妧扣在季清成指縫裡的手指鬆了鬆，就快要垂到床上，季清成輕手握住她的手腕，想把手抽出來，熟睡的容妧不安地抽動了下，神經質地收緊了手指，把季清成牢牢攥緊。

&esp;&esp;容妧獲救後格外黏她，最高熱時燒到39c，腦子都燒成一團漿糊了，打著針也要牽著她，她去倒個水給她服藥，出去一趟回來就見容妧從病床上坐了起來，陰沉著臉發愣，看到她時又露出了泫然欲泣的委屈神情，生怕她跑了似的，還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們有點什麼的昏沉又痴然的眼神盯著她，全然不顧別人八卦，醫生見狀很貼心地出去時帶緊了門，把空間留給她們。

&esp;&esp;這是間山腳下的小型綜合醫院，專精感染科，所謂毒物叄步之內必有解藥，早年還未開發時收治了不少在山裡瘴瘧感染的病患，給醫院積累了豐富的治療經驗，不費吹灰之力地給容妧下了治療方案，院內冷清，也並沒有設單人病房，她們入住的是間雙人病房，病房內另一張床空著可以給她陪床。

&esp;&esp;季清成把椅子勾過來坐下，握著容妧的手，覆著她的手背拍拍安撫，“我在，我不走。”

&esp;&esp;容妧皺著的眉頭舒展了些，她背後有傷只能趴著睡，睡得不太舒服，一點餘熱從她白皙的面龐上燒出點粉紅，季清成看著她緊閉的雙眼，視線從高挺的鼻樑上一路到她抿著的嘴角，再到她的脖頸，看著她頸動脈在細膩的面板下一跳一跳著搏動，她沉睡時一種安靜的氣質從她身上顯露出來，像一朵聚光燈下蒼白的茶花。

&esp;&esp;季清成抬手，懸在她頸動脈上，輕輕落下觸到她面板上，柔軟的有溫度的面板，脈搏在指腹下有力地跳動，她觸電一般收回手。

&esp;&esp;她還活著，活生生地躺在她面前，後怕帶來心臟的顫動，季清成抓著容妧搭在床上的手，伏下身臉頰貼著她的手背，蹭了蹭。

&esp;&esp;白天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容妧一時聯絡不上她就坐立難安，結果容妧真的遇到危險了，她的一整顆心都像被按在了水裡，被窒息填滿，季清成後知後覺她的心有一部分落到了容妧那裡，這多可怕，她的心，脫離了她的控制隨著容妧的喜怒哀樂跳動，同她休慼與共。

&esp;&esp;脫離感首先帶來的是不安，她擁有她的一部分，她是她的一部分，她是她無法控制的一部分。而後是不滿足，她因為不能完全地佔有一個人感到煩躁，還要多親密才能填補這份空落落的感覺，想要擁抱她，要把她融進身體裡，季清成忍不住握緊了容妧的手，她好像能一點點理解她了，她曾經只是知道，直到走著相同的路才真正感同身受，不禁自問她也曾經被同樣的感受折磨過嗎？

&esp;&esp;深夜，容妧嗷嗚哼了兩聲，她同一個姿勢睡了太久，睡得她腰痛的不得了，酸脹地她動彈不得。容妧扭了下脖子，等待僵硬的身子活絡過來。

&esp;&esp;旁邊床上的人聽到她的動靜立刻醒了過來，掀被子下床，快步走到她床邊，在黑暗中摸了摸她的臉，語氣擔憂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esp;&esp;容妧動彈了下手指，艱難地舉起手臂，勾住季清成的衣袖，“睡僵了……”

&esp;&esp;季清成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