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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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軒轅昇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冷哼一聲,卻只道:“都下去,把這些人哪兒來的送回哪兒去。”他眼中清寒,又轉對若詩,“你留下,到近前來。”
&esp;&esp;待園中清靜了,若詩才站起身,衣角帶起數片飄落在地上的茶白花瓣。人誠然蘭芝玉樹,帶著幽香的茉莉花香,踏著一地落花向軒轅昇走來,停立在亭邊。
&esp;&esp;若詩抬眼,這才看清這位君王的臉,生得是極漂亮。此時天熱,軒轅昇又飲了酒,面上不似方才冷了,眉眼流轉間愈發穠麗逼人。
&esp;&esp;“莫聽底下人的話,青色襯你,穿得。”軒轅昇聲音低沉,“是雅官兒,懂讀書寫文章的?”
&esp;&esp;“是。”
&esp;&esp;“喜作詩?”
&esp;&esp;“是。”
&esp;&esp;“喜彈琴?”
&esp;&esp;“是。”
&esp;&esp;“好,好。”軒轅昇指尖似玉,垂在椅邊,眉心卻不舒展,看著有愁緒。他連說了兩個“好”,聽得若詩不解,便輕輕看向一旁的冷心,冷心卻只微微搖頭,示意他莫要說什麼。
&esp;&esp;軒轅昇卻猶自猛得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而後撣衣起身,回頭對冷心道:“帶去惜忬,人朕留下了。”
&esp;&esp;惜忬是宮中最偏僻的一間殿,其實連殿也算不上,原就是先帝的一間書閣。院子不大,種了一片翠竹,中央有湖,上面石橋連著座小樓,人就住在裡面,閒時可聽風動穿竹撩水之聲,十分雅緻。
&esp;&esp;若詩住進來,日子倒也清靜。這院子無人把守,也沒有人來,他平日並不出去,而軒轅昇時常踏著一地的夕陽餘暉走上石橋。
&esp;&esp;他來惜忬時身側卻從不跟人,只一個人來,聽幾首曲琴飲幾杯酒後再一個人離去。
&esp;&esp;屋內燭光跳動,若詩手下琴音緩緩,清揚曠遠。他手下未停,輕輕抬眸看向軒轅昇,只見燭光映到那人的面頰上,威儀的君王,一身黑衣,身型瘦削,雙眸微閉,雙唇抿出的弧度卻怎麼看怎麼苦澀。
&esp;&esp;若詩也不知道想哪兒了,彈畢最後一音,出聲問道:“皇上在想什麼?”
&esp;&esp;這話一出,軒轅昇立刻抬眸望過來。若詩心下一顫,知是自己僭越,但問已經問了,只能沉默著看向他。
&esp;&esp;軒轅昇卻未見惱怒,只是微挑長眉,看進若詩的雙眼,語氣溫吞道:“朕想,你穿青衣好看。”
&esp;&esp;若詩笑起來,容顏舒展,仍是清輝朗月般的儒雅。
&esp;&esp;軒轅昇逐漸來得越發頻繁。
&esp;&esp;“若詩,朕知道你想要什麼。”軒轅昇醺然,眼角挑的是桃花色。他撐首在案上,偏頭看著若詩,“你這樣風雅的人,是要在天地間尋一僻靜處的。可你能不能等一等朕,別留朕一個人。”
&esp;&esp;“嗯,我等著皇上,”兩人夜深共語,坐得近在咫尺,若詩的指尖虛浮地碰在軒轅昇的手邊,是化不開的繾綣軫念,“不會留皇上一個人。”
&esp;&esp;有些事,就是說不清道不明。
&esp;&esp;就是一想到那個人,有時便覺得口乾舌燥,腹中火燒,有時卻如春風拂面,心靜神舒。
&esp;&esp;這清風曉月,他們不再想一個人看。
&esp;&esp;深秋夜半,清明如玉。
&esp;&esp;皇后宮中燭火燃得漂亮,軒轅昇還在窗前的書案旁,幾根修長的手指扶在額角,已然入睡。
&esp;&esp;陸晴雨輕輕推門進來,遣散了宮人,吹熄幾盞燈火,在軒轅昇身側蹲下來。只有藉著燭光和月色,皇上的容顏才會比平日溫和幾分。那夢中依舊微皺的眉,俊挺的鼻,比女子還要嬌嫩的雙唇,這都該是她的,這是她的聖上,是她自少年時便傾慕的人。
&esp;&esp;她的手輕輕撫上軒轅昇的臉頰,輕輕前傾,柔淡的脂粉香氣淺淺灑在軒轅昇唇上。
&esp;&esp;“晴雨,你做什麼?!”
&esp;&esp;軒轅昇於一瞬醒來,低喝一聲,雙眸內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