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2 頁)

名氣，人在臺上唱，客在船上聽，最是這幽晦的距離，想要又摸不著的，能讓人愈發心癢。

&esp;&esp;他們的船往水上的戲臺邊一停，便有小廝接過去船纜，搭上木板，在船頭搬把了座位給坐，又有姐兒和小官兒走了上來，半倚半跪地讓香粉飛了滿船。

&esp;&esp;身側鶯癲燕狂，林聽山皆不為所動，只端坐在船頭，佩刀衡在膝頭，手還扶在上面，連茶盞也沒碰，身上冷的沒有人敢上前伺候。有個姐兒壯著膽子給斟了酒遞過去，他只側臉看了一眼，就嚇得那白嫩的手又縮回去了。

&esp;&esp;戲班老闆會做生意，看著客人都等了半晌，酒吃得半醺了，才讓人輕輕挑起臺上的幕簾。樂聲迤邐，一身淺桃色的人提了裙襬走出來，長袖輕拋，緩緩轉了輕盈的身，重點的檀唇一張，唱的是一段桃花扇，嗓音酥得人邁不開步。

&esp;&esp;林聽山抬眼看了看，正和那臺上的人兒對了個滿眼。

&esp;&esp;扶刀的手緊了緊。

&esp;&esp;這不正是那日垂柳下的嬌娘。

&esp;&esp;他頃刻間便覺得腹中有火在燒。

&esp;&esp;他這裡目光一滯，旁邊立刻有機靈的的姐兒跪爬了半步，倚在林聽山腳邊，柔聲道：“這戲唱得可順大人的尊耳？”

&esp;&esp;林聽山“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esp;&esp;女子在風塵中摸滾多年，只一眼便知這位先前還似冰雕一般的人已動了塵心，道：“大人是喜歡這戲，還是喜歡這人呀？”不等林聽山回答，她就伸出手給捶腿，“這可是我們班子裡頂好的崑腔，妹妹年紀還小，卻也是個角兒，城中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您若喜歡，可抓緊了。”

&esp;&esp;林聽山聽得雲霧裡，剛要點頭，卻覺得不對，皺起眉跺了下腳，把腿挪開了。那姐兒也不惱，就收了手，半起身地附在他耳邊道：“大人莫急，我悄悄告訴您，門路還是有的。您是做官的，我們媽媽繞過了旁人也不能不顧著您吶。一會兒我帶您去後邊，準見得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