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鳶樂(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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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呦,叄小姐怎麼又回來了?”
&esp;&esp;張老婆子開了門,見到風荷一人站在門口,出聲問道。
&esp;&esp;風荷掐著手心,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我與挽夏姐妹一場,如今她要出嫁了,我有些捨不得,想等她醒後說兩句體己話再走。”
&esp;&esp;劉老婆子混濁的眼睛冒了精光,咧著嘴,露出焦黃的牙齒。
&esp;&esp;笑道:“叄小姐金尊玉貴,咱們大丫頭輕賤,怎好與叄小姐稱作姐妹,不過大丫頭要嫁的那家人也算是個正經人家,不像咱們祖祖輩輩挖葛打蕨的。”
&esp;&esp;“我也正愁著呢,整個家裡湊不出幾兩銀子,可怎麼給大丫頭置辦嫁妝,既然叄小姐說了和大丫頭姐妹一場……”
&esp;&esp;“我把挽夏視為親妹妹,自然是要幫扶一下的。”風荷無力地嘆息道。
&esp;&esp;“叄小姐真是活菩薩!”
&esp;&esp;張老婆子殷勤地把風荷請進屋,特意去主屋搬了個杌子過來。
&esp;&esp;“挽夏是怎麼病的?為什麼不請個大夫過來瞧瞧?”
&esp;&esp;“沒怎麼……”
&esp;&esp;張老婆子有些心虛,嘴裡含含糊糊,“就是前兒受了些涼,不過挽夏打小就身子結實,睡一覺便好了,費不上那個錢。”
&esp;&esp;風荷忍不住高聲道:“高熱一直不退可能會危及性命的!”
&esp;&esp;“哪有這麼嚴重,她面色瞧著也……”
&esp;&esp;“我是大夫,我說的是真的。”風荷不知她是愚昧還是太狠心,愈發地失望。冷聲道:“若挽夏真的不好了,喜事變成了喪事,你們要怎麼向朱家交代?”
&esp;&esp;此話一出,張老婆子才算是有所觸動,訥訥問道:“那怎麼辦?”
&esp;&esp;“村子裡有大夫嗎?”
&esp;&esp;“有個赤腳大夫。”
&esp;&esp;“你去讓他按照小柴胡湯的方子抓一副藥來,若沒有人參,換成黨參也可,再拿一套針灸用具來。”
&esp;&esp;張老婆子見她神色急促,怕是真出了什麼事,也不敢再耽擱,趕緊就去赤腳大夫家中請了人過來。
&esp;&esp;風荷驗過藥材,確認沒有問題,遞給那赤腳大夫,“銀針給我,麻煩您去將這藥熬了。”
&esp;&esp;大夫見她要自己動手,不滿道:“你個女人家,懂怎麼治病嗎?”
&esp;&esp;風荷從荷包裡掏出一粒銀子,撂到了地上,把話又重複了一遍,“麻煩你把藥熬了。”
&esp;&esp;那大夫連忙撿了銀子揣在衣襟裡,一邊往外走,一邊嘴硬地嘟囔道:“若把人治壞了,可別賴我頭上。”
&esp;&esp;關了門,屋裡這才清淨了下來。
&esp;&esp;風荷用銀針分別在挽夏的十指尖和大椎穴處點刺放了血。
&esp;&esp;不多時,那大夫將藥也熬好了,風荷喂挽夏喝下,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她的高熱才逐漸退了一些。
&esp;&esp;“我不、我不嫁。”
&esp;&esp;睡夢中的挽夏帶著哭腔囈語,她的嗓音嘶啞得厲害,聲音斷斷續續。
&esp;&esp;“挽夏,挽夏!”風荷把她摟在懷裡,輕拍著她的臉,良久,她才模模糊糊地醒了一些。
&esp;&esp;“女郎……”
&esp;&esp;挽夏睜開眼睛,看見風荷的臉,以為是在做夢,直到被她抱緊,感受到真實的體溫,才嗚咽著哭起來,“他們逼著我……給四十多的老財主……做填房,我不願嫁,他們就把我關在這屋子裡,又怕我喊,給我灌了……灌了啞藥……”
&esp;&esp;她緊緊抓著風荷的手,喉嚨中像是含了碎瓷片一樣,幾乎無法發出一句清晰的聲音。
&esp;&esp;風荷鼻尖酸澀,強忍著淚意把她抱在懷裡,“挽夏別怕,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esp;&esp;“現在、我們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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