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求凰(第2/2 頁)

sp;&esp;江敏之做生意時向來是風行雷厲，她懶得與自家弟弟打啞謎，回家的路上便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小心思戳破了，“是不是喜歡那關家小女郎？”

&esp;&esp;只怪春色惱人，穿著襴衫的小書生羞臊地不敢抬頭，氣憤道：“阿姐你胡說什麼？”

&esp;&esp;江敏之露出個爽利的笑，拿出了在如意坊與人談生意的姿態，“我的蠢弟弟，喜歡便是喜歡了，有什麼可惱的。你只要點個頭，阿姐我便想法子把那小女郎請到咱們家做媳婦，你只說想不想要她做你的娘子?”

&esp;&esp;娘子……

&esp;&esp;江敬之只低著頭，平日苦讀的那些詩書經賦都亂了，方正的墨字飄飄然堆迭在一處，譜成一闕《鳳求凰》來。

&esp;&esp;“好弟弟想起什麼了？”江敏之打趣他。

&esp;&esp;“沒什麼！”

&esp;&esp;他抬起頭，也顧不上羞了，神色中顯出一分急切，“阿姐，你真的幫我嗎？”

&esp;&esp;“這是自然，你不信我又能信誰呢？還是你覺得憑你這呆瓜呆腦的，能討得關女郎歡心？”

&esp;&esp;江敏之鳳眸微挑，激將似的睨他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再猶豫幾日，說不準哪家的青年才俊就上人關家提親去了，到那時你哭也是白哭，害了相思病，你阿姐我可治不來啊。”

&esp;&esp;“那你幫我呀阿姐！”

&esp;&esp;“憨貨，急什麼？”江敏之笑著用扇子骨敲了敲他的腦袋。

&esp;&esp;江敬之臉上露出個爛漫的笑，兩個酒窩釀了蜜似的。

&esp;&esp;再說江家姐弟走後多時，醫館內又來了幾位小姐和夫人來風荷這裡問診，她依次把過脈，寫了診方。

&esp;&esp;午後暖陽斜照，人間的草木都讓陽光曬得懶懶的。待送走了最後一位病人，風荷掩面打了個哈欠，聞見手指上沾的甘草的氣味，下意識喚道：“衛漪。”

&esp;&esp;回應她的是一室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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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金烏將將西墜，絮子街的古橋上，風荷倚在那石柱的欄杆上，晃著輕羅小扇，思緒隨橋下清淙翠綠的河水一道飄得很遠。

&esp;&esp;“女郎，你怎麼先出來了，不是說等我來接你的麼？”

&esp;&esp;挽夏這兩日都留在家中幫著陳阿嬤晾洗入夏後要換的薄衾和褥子，只在晌午送一回飯，傍晚再來接風荷回去。

&esp;&esp;這會西山日暮，她才上了橋，便看見美人愁容。

&esp;&esp;“女郎想些什麼呢？這樣入神。”

&esp;&esp;風荷停了扇子，口中喃喃，挽夏沒有聽清，復又問她說的什麼，她卻悶悶不答。

&esp;&esp;方才江家姐弟走後，衛漪也不見了。此前她喊他時，他總會走到她身後，乖乖地回上一聲“我在”，可這回卻沒有了。

&esp;&esp;既走了，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呢？

&esp;&esp;可他為什麼要和我說呢？

&esp;&esp;風荷想不明白，她只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esp;&esp;她將自己的心事說給了挽夏聽，挽夏卻笑道：“女郎年歲大了，心性卻愈發像孩子了，一時半刻都要人陪著。那明日我還和女郎一起來。”

&esp;&esp;不是的……風荷想說，她不是想要人陪著-